得此人如何?”
“孟德兄此人行事谨慎,口中胡言乱语且不修边幅,穿着怪异也不似常人。他不太喜欢与人相争,那日与黄巾贼人卜已交战时,竟将功劳拱手让与给了皇甫嵩。这人有的时候又胆小怕事,有的时候又鲁莽至极,往往将自己逼入险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也算拿捏得当。”
“子许兄弟竟也看不透此人?”
“看不透,此人行事乖张,率性而为,竟直呼陛下为‘皇帝老儿’实属难料,他的心事不是我们这般人所能猜想的。”
“依你之见,他可是一位雄主?”
“这雄主二字,他既当得也当不得。”
鲍信有些疑惑,问道“这话如何解来?”
卫兹苦笑道“这孟德兄,既有匡扶天下之志,也心系黎民苍生,但就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总觉得我们这帮士人子弟过于迂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开化’。”
“子许之言,是这曹操有谋逆之心?”
“若是如此,他就不会一心只想平了这黄巾之乱后,回乡种地,哪怕做个佃农他也乐意。”
“听你说来,这曹操行事确实难以让人理解。不过,今夜一战,虽遭到那裴元绍伏击,我见他仓促应战,但他领的这些军士却毫不慌乱,可想他治军有方啊。”
立于帐前的于禁听见裴元绍三个字,回头看了看鲍信,接着轻哼一声,心想若不是自己提刀迎战,那曹平安兴许早就死了。
“孟德兄似乎很能理解军士所想,那些军士也都信服此人,小弟佩服得紧呀。”
“有这等事儿?”
“前些日子,这军中断粮,我提议强征粮食,没想到他竟然不许,你且猜猜后来如何化解这军中窘境?”
鲍信摇了摇头,说道“我怎能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还请子许兄弟快快说与我听。”
“孟德兄想也没想,竟将缴获的金银器皿做为奖赏,放这营中军士出去巡猎,解了这燃眉之急。”
“曹操此人行事可真是胆大,这些军士无人看管,若是卸甲离去,突遇战事,他可是麻烦就大了。”
“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但见他如此决定,便照做了,没想到这些军士一个不少地又回了军营。”
两人寒暄了一阵,鲍信起身送行卫兹,说道“如此看来,我这败军之人只得暂留此地,待这黄巾之乱平息,再回我那兖州去算了。”
卫兹点了点头,拱手作揖,说道“允诚兄弟也请止步,天亮后我们还得行军呢,望你早生歇息,养足精神,才好去那战场上建功立业。”
目送卫兹后,于禁拉上帐帘,踱步走向鲍信,问道“将军是否歇息了?”
鲍信摇了摇手,回答道“我暂无睡意,你且先行歇息。”接着他看了于禁两眼,说道“你觉得那曹操如何?”
“胆小怕事,连剑都拿捏不稳,不过待我们却很是客气。”于禁说出了心里话,这曹平安就是胆小怕事。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能统率这万余兵马听他号令,你说奇是不奇?”
“哈。”于禁哼了一声,说道“我若领军,必然依法治军,绝不怠慢。”
鲍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且下去,早生歇息吧。”
于禁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同乡,见他又拾起油灯看着地图,心里过意不去,便问道“将军难道就不歇息了吗?”
“不了,你且去睡吧,我看看这广宗地形。”
于禁见说不动鲍信,识趣地离开了军帐,他阔步走在营中,见巡逻哨兵整整齐齐毫不怠慢,自己也暗自佩服曹平安的治军方略。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曹平安根本就不懂带军方略,只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混子,按照自己以前上班的经历和想法去做罢了。
随着东方地平线上透出的缕缕红霞,由暗到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