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男子的咽喉。
然后那一瞬间,柳枝动了。
可怖的疾风中,柔弱的柳枝被吹得缠上了剑刃,在被锋锐震碎的前一刻,赵熙行眸底精光一炸,手腕轻动,也没见得有多大的动作,但听得砰一声锐响。
迎面而来的剑乍然碎成了几截。
眨眼前还势要饮血的寒光,眨眼后就成了掉落在泥土中的碎段。
而那柳枝也旋即应声而碎。翠绿的粉末纷纷扬扬盖了碎剑一层。
寂静。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萧展握着一个光溜溜的剑柄,不可置信的瞪着碎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力道。力道竟是通过一根柔软的柳枝,随着精准的把控时间,瞬间传到剑刃上,力碰力,化为骇人的破势,倏忽间就粉碎了一切。
柔克刚,还治彼人,天下最毒是温柔。
“不可能,不……你一个细皮嫩肉的东宫,怎么会在武之一道上,有如此深的造诣……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怎么可能败了……”
萧展念念有词,瞳仁像着了魔怔般,放大,发红,死死的盯向赵熙行。
后者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少赢了的喜色,反而晕开恍恍的凉薄“那半年啊,我以为她没了……将自己没日没夜锁在东宫的日子里,无尽的黑暗,冰冷,和悔恨,淬炼出来的东西……”
“淬炼出来的东西?”萧展失神。
赵熙行笑笑,轻声道“是思念啊,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当你心里念着一个人时,哪怕这人世间与你为敌,你也能尽数斩去……”
萧展的瞳孔顿时收缩。
他脑海里嗡嗡乱响,依稀听得那男子道“念你以后是本殿的小舅子,今儿不下杀手。但若以后再敢阻拦,本殿……剑下不留人。”
萧展起身,也不管赵熙行如何去,跌跌撞撞的就走进了夜色里,光秃秃的剑柄还攥在他手中,像个笑话似的,刺得他胸口血气翻涌。
屈辱。砭骨笞魂的屈辱感让他每一寸骨头都痛得发痒。
东周皇太子的骄傲,一个王朝烙印的不甘,连同二十年习武的意气风发,都被一根柳枝轻轻松松的毁了。
噗。萧展一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旋即眼冒金花,眼看着就要跌下去,却兀地一只手扶住了他。
“殿下宽心。气是一时的事,若伤了身子,就是一世的悔了。”温和的男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