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将和花氏一事联系在一起。”
杨功本就因花氏不痛快,现在立马眼眸一亮“怎么说?”
“阁老可听过湘南野史?传了好些年,有模有样的,却在最近开始崩塌,百姓都说是假的。”姚広凑上前去,低语,“羽林卫的暗探回报,说当年宫变逃脱的四人,就藏在盛京吉祥铺!”
杨功先是一惊,继而面有迟疑“这等事关重大,将军还是先禀报圣人罢,不能坏了规矩。”
眼见着杨功就要走,姚広一把拉住后者,语气愈发渲染起来“阁老还不明白么!花氏若是前朝余孽,处心积虑的留在东宫身边,蛊惑圣人,秽乱国本,这……这还了得!如今局势不稳,若再放任流言,民心有变,国则生变啊!”
杨功听了最后半句,脸色有动摇,但还是挣扎“不,不合规矩……”
姚広眼珠子一转,干脆扑通声跪下来,声色俱厉“杨阁老,若是为国,为民,岂能因为规矩缚住手脚!阁老若不信,大可使人去城中瞧瞧,湘南野史的流言传得沸沸扬的!天下本就怀疑西域战乱与南边党人有关,若再得知前朝旧人潜在东宫侧,那还不得海内鼎沸!”
顿了顿,姚広加了句“阁老您刚才也瞧见了,碰上花氏的事,东宫就犯糊涂,若是您不出面,下面的人说什么都能被打回来!”
杨功终于动容了。
西域战乱与南边党人有关,民心默认,南边党人藏匿在盛京,也默认,而南边党人组成便是东周旧人,更是默认。
于是姚広的话,确实不无道理,这番为国为民,也足够破规矩,大不了带上一条白绫弹劾,也不枉舍生取义,追随先贤而去矣。
“有劳将军这番家国之心了。老夫会命人去城中查访,若是流言真的如斯厉害,老夫会义不容辞的。”杨功最后下了决定,拂袖而去。
姚広看着那背影消失在红墙尽头,慢慢泅上了冷笑“愚蠢,民心啊,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分不清黑白的……”
于是,当杨功携带一条白绫,在朝上声泪俱下的命谏时,天下震惊,不亚于得知边疆爆了战乱。
虽有东宫赵熙行竭力辩解,试图翻篇,但杨功的态度异常坚决,口口声声家国,句句词词社稷,大义凛然得半个字都辩驳不了。
后来东宫强行呵退杨功,结束议政,却因闹得太过,传到宫外九州哗然,本就质疑湘南野史的民心,顿时如投入火星子的柴堆,燃了。
于是,杨功在儒林中的地位有多高,这天涌到贾府门口的儒生就有多多,贾府众人如临大敌,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