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光明正大地找上门来,对楚云逸如此关心,难道他是盯上了楚云逸?!
怦怦怦!
沈氏的心脏狂跳,如擂鼓般清晰地回响在耳边,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根本就无法掩饰。
沈氏定了定神,抬头对那青衣婆子吩咐道:“你去传我的话,就说大少爷得了风寒,烧得厉害,为免过了病气给人,这几天暂时不能见客。”
“咱们府中都是妇孺,无人招待宾客,就不见了,也免得怠慢了贵客。”
既然对方给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那么沈氏也有学有样,让人挑不出错处。
“是,大夫人。”青衣婆子就规规矩矩地应了命,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那落下的门帘发出簌簌的声响。
沈氏静静地坐在炕上,面沉如水,半垂的眼帘掩住了眼眸中深深的愁绪。
陈嬷嬷看沈氏的脸色不对,也觉得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陈嬷嬷与旁边大丫鬟冬梅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昨天下午楚千尘又回过一趟侯府,这次,是为了楚云逸来的。
楚千尘跟沈氏说了,楚云逸要随军出去一趟,归期不定。
楚千尘没有说楚云逸要随军去哪儿,不过,出于对女儿的信任,沈氏芷也没有问,只是按照楚千尘的指示,让陈嬷嬷亲自跑了一趟国子监给楚云逸请了病假。
当时,国子监的司业还额外多问候了楚云逸几句,想确认楚云逸是否放弃算参加今日的国子监选拔。
一个萝卜一个坑,楚云逸不参加,自然会有别的人顶上他的名额。
但这只是一件小事,怎么就会惊动了康鸿达呢?!
陈嬷嬷想了想后,忍不住又道:“夫人,康大人应该不是为了大少爷今天没有参加选拔的事吧?”
“我瞧着,康鸿达怕是‘盯上’逸哥儿了!”沈氏嘴角一勾,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眸清冷。
陈嬷嬷:“!!!”
陈嬷嬷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也听说过那些关于康鸿达的传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古怪。
应该说,陈嬷嬷听说得远比沈氏要多,毕竟有些个不堪入耳的话,那些个夫人说八卦时也不好意思挂在嘴上,相比之下,下人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京中有不少青楼也养着细皮嫩肉的小倌,不过康鸿达虽然会去这些风月之所,却从来不屑和这些卖身的小倌往来,他看上的都是那些好人家的公子。
比如说,靖勇伯府的孟铭思。
自打孟铭思攀上了康鸿达后,不仅顺利进了国子监,连靖勇伯世子也因此得了好处,在神枢营谋了一个差事。
这么多年来,与康鸿达有一腿的公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在京城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听说但凡康鸿达看上的,就没有逃得了的,不是心甘情愿,就是“被迫”自愿。
再比如说,皇商钱家的六公子。
去岁康鸿达看上了钱六公子,当时钱六公子才十四岁,长得唇红齿白,容貌与他那个曾经位列花魁的生母有七八分相似。钱六公子不好男风,严词拒绝了康鸿达。
钱家这两年本就式微,皇商的名号岌岌可危,钱六公子拒了康鸿达后,钱家的生意就更不顺畅了,后来,钱老爷就得了旁人的“提点”。
为了钱家的未来,钱老爷就把钱六公子献给了康鸿达。
据说,钱六公子后来是被人抬着出康府的,后来就被钱家送去了老家,而钱家则从康鸿达那里得了好处,保住了皇商的名号。
陈嬷嬷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目光透过窗户朝外面大门的方向望去。
以康鸿达的性子,他恐怕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