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已经热血沸腾了。
然而,康鸿达却是心不在焉,朝今日要参加选拔的那二三十个监生看了又看,终于确信楚云逸确实不在其中。
“……”康鸿达把手里的折扇收了起来,形容间早不见平日里的风流倜傥,只余下了阴沉。
本来,禁军的演练只会从驻守京城的三大营中选拔精锐,从来不会从国子监选人。
这一次,是康鸿达跟皇帝提议,兵部虽然觉得麻烦,但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驳康鸿达的面子。
唯有康鸿达自己知道,他折腾这么件事出来,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接近楚云逸。
自冬猎回京后,这一个月来,康鸿达曾几次借着选拔的事来过国子监,本来想亲自带楚云逸“练练”的,但是楚云逸这个人,看似性格开朗,却不太好接近,总与他保持着距离,屡次拒绝了他的陪练。
甚至于,康鸿达曾对楚云逸暗示过,他就算想进禁军,自己也能让他得偿所愿,但是,楚云逸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没接自己的话茬。
任自己软磨硬泡,楚云逸都无动于衷,反而激起了康鸿达的好胜心,越是难得到的人或物,他就越想得到。
而且,楚云逸可不是他从前那些小情人,他是顾玦的小舅子,只这一层身份,就让这个少年变得独一无二起来。
康鸿达紧紧地握着扇柄,脑海中浮现楚云逸那张神采飞扬的俊朗面庞。
入鬓的长眉,挺直的鼻梁,一双眼睛像寒星般熠熠生辉,看人时眼神中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和他从前那些百依百顺的小情人迥然不同。
气质干净,从容飒爽,别有一种京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少年没有的风采。
康鸿达只是想想,就觉得像是有一根羽毛在轻轻地挠着他的心口似的,一下又一下。
康鸿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已经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了,从来就没有这么久都得不到他想要的人。
康鸿达抬手做了个手势,他的长随立即俯首听命,就听康鸿达吩咐道:“去看看‘他’来了没?”
就算康鸿达没说楚云逸的名字,长随也知道主子在说谁,毕竟他还从来没见主子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长随匆匆退下了。
旁边的兵部左侍郎感觉到康鸿达的心情不太好,但是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他还是干咳着清了清嗓子,问道:“康大人,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康鸿达却是充耳不闻,目光急切地朝周围那些熙熙攘攘的看台上扫视着,心里对自己说:楚云逸不可能不来的,他明明对于今天的选拔势在必得!
楚云逸本质上就是一个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公子,过去这十二年获得顺顺当当,因此顾盼之间才会带着一股子少年人的傲气。
也正因为如此,康鸿达才想借着今天的选拔给楚云逸一次教训,让他落选,以此挫一挫他的傲气。
这人啊,一旦习惯了站在高处,就忍受不住摔下来的挫败,站得越高,就摔得越痛。
楚云逸这种脸皮薄的小公子肯定会因为落选,而羞于见人,怕被人看轻、耻笑,而他只需要在那时,趁虚而入地接近他,诱惑他。
很多事,只要第一步跨出去,后面的就容易多了,人都是这样的,别人是如此,楚云逸也同样不会例外。
康鸿达有信心可以拿下楚云逸的,可是到现在楚云逸居然都没有出现。
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他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所以耽搁了?
康鸿达皱起了没眉头,兵部左侍郎看康鸿达表情不对,心里越发没底。
就在这时,康鸿达的长随疾步匆匆地回来了,对着康鸿达附耳禀道:“老爷,楚大公子从昨天就没去国子监,请了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