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身子顿了一下,假装没听见,径直的在月英的带领下离开了苍泱筑。
苍泱筑内,清影,琼玉见贾芸离开后,又从纱帘后的卧房内走了出来,来到王攸身边。
琼玉不解的问道“大爷,你做那么大的桌子做什么?还要二十张凳子,我们这加起来也就四个嬷嬷,不算风铃和琼玉二人,也就六个丫鬟,在算上大爷您,总共就十一个人,何苦来花这钱去做这桌子,就算是吃饭,我们做奴婢的哪能和大爷您在一张桌子上?”
王攸看了琼玉一眼,随后又看向清影,发现清影也是皱着眉头,脸上同样写着不解。
“我自有用处就是,你们回头将东面那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等那桌子做好后,就放在那屋里吧,对了,以后茶水间也搁在那屋里,不用每次都往屋外跑!”
“是!”清影和琼玉异口同声的应了下来。
这日上午的时候,贾母,王夫人,王熙凤连同薛姨妈几人又去了怡红院瞧了瞧贾宝玉,贾宝玉因昨日王攸之言,显得有些恹恹的。在他见到祖母贾母和母亲王夫人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只是贾宝玉这一次并未哭诉,因为他没那个脸,毕竟表弟王攸和他说了老太太和太太都知晓了他口呼王攸之深意。
贾母,王夫人虽是心疼贾宝玉,但也只是用别的东西来安慰于他。
贾母从袭人处得知宝玉最近食欲不怎么好,虽说王夫人赐了香露,但毕竟不能当饭吃,所以于午膳之时,赐了些莲叶羹让玉钏端去了怡红院。
贾宝玉见到玉钏前来,便是想起了她姐姐金钏儿,又是伤心,又是惭愧,随后说了好些话来安慰玉钏。
玉钏听得出贾宝玉的安慰之语,又见他疼痛的不能下床吃饭,心中的忧伤转为不忍,好生伺候着贾宝玉吃起了莲叶羹。
中途,通判傅试家派了两个嬷嬷来给贾宝玉请安。贾宝玉知晓这傅试乃是多年前仰仗着自己家的名势得了意,且又是自己父亲贾政的得意门生,肯定是知晓自己受了伤,赶着过来瞧瞧,以尽礼数。
贾宝玉素来最厌愚男蠢女的,尤其是嬷嬷这类的妇人,原打算根本不想见的,只是突然想起来这傅试有一个妹妹,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女,兼得才貌双全。
是故生了遐思遥爱之心,若是今日不见那两个嬷嬷,毕竟有失礼数,倘若传了出去,那自己不就留了不好的映象给了人家不是。因此,赶忙命人将两个嬷嬷请进了怡红院屋内。
玉钏见到生人进来,也急忙起身,站在一旁听话行事,但手里还端着莲叶羹。宝玉一面和婆子说话,一面又向玉钏要莲叶羹喝。两个人都只顾着看人,哪知不想猛伸了手,将碗撞落,而汤则是淋了贾宝玉一手。
这下把众人都唬了一跳,贾宝玉也不管自个儿,问玉钏道“烫了哪里了?疼不疼?”
玉钏儿回道“你自己烫了,反倒问我!”
贾宝玉听说,这才发觉自己被烫了。众人又是急忙上来收拾了一番,宝玉索性也不吃了,洗了手,和那两个婆子说了会话,就打发她们出去了。
两个婆子见周围没有旁人,一面走,一面谈论。其中一人笑道“怪道有人说他家宝玉是外像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吃的,果然有些呆气。这不,刚刚他自己烫了手,反倒问起他人疼不疼,这岂不是个呆子?”
另一个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吗?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天上下着大雨,他自己淋了一身,和落汤鸡似的,反倒和别人说起去躲雨的事,你说可不可笑?”
“嗯,对了,听闻这园子里还住着一位爷,今日倒是未曾得见!”
“嘘!小声点,我们这等身份的人哪能见到那位爷,就连我们老爷要见这位爷,也是要下帖子请的,甚至还得把府上的正门大开!”
“这倒是,只是外面的人很少见过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