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哥怎么还在这,一道进去?”说话之人正是王攸。
“好弟弟,我在等你,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走!一道。”贾宝玉笑着说道,说完,还高傲着抬起头看着门前的一众丫鬟,和之前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同。
王攸心下苦笑,他知道贾宝玉怕贾政,但这父子之间的情感,有的是流露在外,有的是藏在心中。
王攸和宝玉二人一道进了里屋,只见贾政和王夫人对面坐在炕上说话,地下一溜椅子,迎春,探春,惜春,贾环,四个人都坐在那里,一见两人同时进来,心中惊奇,唯有探春和惜春,贾环站起身。
“给老爷(姑父),母亲(姑母)请安!”王攸和宝玉同时请安,一人淡泊如水如云,一人华丽如宝如玉。贾政和王夫人同时转向二人,贾政先是看向儿子宝玉,见他神采飘逸,秀色夺人;随后又看向贾环,畏畏缩缩,举止荒疏。最后又看向站在宝玉身边的王攸,潇洒自然,镇定自若。心中不免一叹,两个儿子皆不及王攸多矣,贾环自不必多说,宝玉和王攸同龄,甚至长上数月,两人身上气质不同,宝玉纵使光彩夺目,但过于张显,锋芒才露,但王攸年少成才,虽依旧有着锋芒,但如今已经在敛气阶段,身上渐渐多了些不同的气息,就宛若多年前贾政自己遇到林如海那般,对于林如海,贾政是服气的,也一直在追崇着,但这么多年过去,始终不尽人意。
随后,贾政想起了贾珠,若是珠儿还在,想来是可以和王攸一较长短的,可惜了。贾政先对王攸说道“你好生在园子里住着就是,我听探春说那日娘娘省亲之时,你也写了一首词,怎么没见得。”
王攸恭敬说道“那词只是一时之兴,算不得什么好词。”
“攸哥儿太谦虚了一些,原本园中题匾对联之事我是想让你过来的,不过那日你受了伤,所以才让宝玉做题的。”
“宝哥哥的题联我看了,很好,我是不如的。”
“攸哥儿说的什么话,你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哪里会不如这个小子。你有一日在凹晶溪馆处说的话我还记得,这不,凹晶溪馆和凸碧山庄取名也有你在内,要是换做别人我自是说不好的。你那词我看了,深合我心,难怪你要在那凹晶溪馆处放置一小船。你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吧。”贾政笑着说道。
宝玉见王攸坐了下来,心中也不由的犯怵起来,只见贾政收了笑容,随后对他说道“娘娘传下来一道谕,叫攸儿和你们姐妹们搬到园子里去住,娘娘说,你整天在外面东游西荡,很生气!叫我严加管教,让你和姐妹们在园子里读书,写字,你要好生用心学习,再不安分守常,你可仔细着。”
宝玉连忙答是。王夫人见贾政问完话,便是拉着宝玉坐在了身边,问起了吃丸药之事,嘱咐宝玉让袭人伺候好。
贾政听到袭人二字,心中不快,问道“袭人是谁?怎么起个怎么刁钻的名字。”
王夫人见贾政不自在,替宝玉掩饰道“是老太太取的,是个丫头。”
贾政回道“老太太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话?一定是宝玉。”宝玉看向王攸,王攸只好为他辩解了一番“姑父思处和宝哥哥不同,宝哥哥取的是陆放翁的《村居书喜》。”
宝玉听见陆放翁三字,便是想起那日所看的书,说道“对,花气袭人知昼暖,她姓花,就起了这个。”王夫人喜色的看了一眼王攸,又对宝玉说道“回去改了吧,老爷也不用为此事生气。”
听见王攸开口为宝玉辩解,贾政便回道“算了,但也可见宝玉不务正业,专门在这些浓词艳赋上下功夫。作孽的畜生!还不出去?”
王夫人也忙道“去吧,老太太等你吃饭呢。”宝玉答应了下来,临走前还谢意的看了一眼王攸,随后便是离了此处,带着两个嬷嬷一溜烟跑了出去。
贾政对三春姐妹和贾环说道“你们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