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她自己的车驾之间,既避人耳目,又不脱开她随扈的视线跟反应距离。
伯逸之目色沉敛地随着对方的脚步过去。
谢霜染在这厢探头张看。
“这个北地商人长得不大像个商人!”贞娘低低道,“太过清秀了点!”
谢霜染不由点头,一双汪了碧天秋水一样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陌生人的背影。
她不知道姑姑在与他谈论何事,就见她开始还一色从容不迫、笑态可掬的神情,突然似被什么击中般脸色煞白,连身体都不由往后踉跄两步,彷若半山春华骤然遭了寒霜,萎靡一地。
她转瞬满目疮痍的剧变教这厢观察的人都眼神一凛。
“姑姑……”谢霜染见此不由想冲过去。
贞娘却一把拉住她,前者也是满脸担忧,但还是对谢霜染摇摇头“莫去打扰夫人!”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在谈买卖——”谢霜染俏丽灵动的眸子半忧半急,既担心姑姑,又着急烦躁那男子的言行是不是会惹恼了姑姑!
贞娘没有多言,只一手紧紧挽住谢霜染,不让她冲动。
很快,就见易之又给姑姑递过去了一封信件和一个精致的荷包。
谢环琛似想接过来,但她伸出的手却委实颤动得厉害,交接间东西都差点落在地上。
易之探手护住,谢环琛才拿稳那两样什物。
很快,易之再次恭敬地行礼,然后转身往这厢而来。
谢霜染一见他留下失魂落魄的谢环琛就这般走了,不由急恼交加地冲到他跟前。
“你到底是跟我姑姑谈什么买卖了?她吓成那样?莫不是真强盗?是想诛心害人不成?”她纤细的小手毫不留情地直接指着他鼻端便破口大骂。
诛心?
那一场二十多年前的纠葛,也不知到底是谁诛了谁的心?
伯逸之笑意澹然,文质彬彬地温和道“谢小姐不必激动!易某与平郡夫人所议之买卖,你还是不要知晓得为好!”
他的话尾里已渗着一分寒凉,若檐上霜色,冻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