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与人分说,
何况中间还隔着贾会长和贾家妹妹呢!
反倒叫人笑话我自作多情,僻开些就是,觉得无趣自会撂开手。”
阿婆不安地解释道:是有邻居看见问起来,老奴一急之下不免失了方寸,不如姑娘看得长远,是我浮躁了。
看到阿婆窘迫的模样,黄蓁安慰道:“您是怕我声名有碍,才会关心则乱,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
有您在身边时时提醒着,
才能让我免于行差踏错,我岂有怪罪之理。”
“阿婆听着黄蓁轻声细语,不急不躁地安抚着她,想着姑娘竟能体察她的用心,不怪罪她的僭越,本来有些忐忑的心,
竟也平和了下来,一时间眼角微湿,老怀大慰。”
“都是老奴嘴碎,阿婆道:竟忘了姑娘已经知事明理,哪会看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不过白嘱咐罢了。
今日厨房里蒸了凉粉,知道姑娘爱吃,叫厨房拌的时候多加些辣子,淋了香醋,姑娘多吃些无碍。”
“黄蓁看着阿婆舒畅的笑容,想起前世时阿婆的忍辱负重,小心翼翼,不由得鼻子泛酸,又想着她有腿疼的毛病,
拉起阿婆的手道:又不是人手不够,若是不放心在旁看着些就行,何必事事亲为。”
阿婆连声道:“又不是得了不能动的毛病,这是跟着您,才把这几辈子的福都享了,再不动一动,哎呦,会折寿的,
再说了姑娘的吃喝,哪能不尽心呢!老奴就想着,哪一日到了地下见了爷和太太,不至于没脸,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安抚好了阿婆,看着手里的《草木染集》,想着杜浒那张热切的脸,刻意忽略了的东西自然就浮了上来,
是自己不够决绝吗?才惹得杜浒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
“阿婆那句“邻居问起来”,到底还是让我认清了现实,这世道不需要你做了什么,而是别人认为你做了什么,
三人成虎的道理人人都懂,等事到临头不会有人听你解释,要不何来的莫须有。”
“阿婆的担忧我不是不懂,无非是怕我年纪小,移了性情坏了名声,落了把柄在人手里,
世间的人和事都却不过一个名正言顺,我哪来的底气以为自己是那个意外呢?
出身于商贾,就算生意做成了天大,落在官宦人家眼里,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这中间隔着的万水千山,
纵是我插着翅膀也是越不过去的,
再世为人的我,哪会看不破这些呢!飞蛾扑火所贪恋不过是刹那间的温暖,代价却是身死道消。
前有车后有辙,坊间传着的,书上写着的,笔笔血泪,两世为人,还会越活越天真不成?”
绿肥进来问道:厨房问什么时摆饭?
我道:这就端上来吧!怎么不见姑姑?请她出来吃饭。
绿肥道:瞧奴婢这记性,忘了和您说了,姑姑说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可能会晚些,让姑娘不必等她。
我有些诧异问道:姑姑能有什么事,可还有别的交代?
姑姑没说,绿肥说道:有人在门口递了信进来,看着行色匆匆的,姑姑冷着脸奴婢没敢问。
“姑姑哪日不冷着脸,心里吐槽着忍不住一笑,姑姑平时里不拘言笑,若是嫌弃哪个呱噪,
一个眼神扫过去,登时就安静一片。”
半天也没想出个由头来,想着姑姑一身功夫,行事谨慎,就放下心来。
“等吃过晚饭,洗漱完毕姑姑还没有回来,就翻开那本《草木染集》,慢慢就看了进去,
所谓的草木染,其实就是天然染料,例如:树皮,树根,汁液,果实,果壳,鲜花,水果,
中药,矿物累,动物类,包括海产类等等,
上册分门别类介绍了每种染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