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领着剩下的江东兵撤走之后,袁术、刘表的谈判仍旧持续数天之久,双方反复扯皮,关于荆州赔偿、要求袁术放回俘虏的事情争吵不休。
荆州的刘先来回在襄阳、新野之间传达,腿都跑细了,双方还是迟迟未能达成共识。
今日,荆州与淮南的最后一次谈判了。
而双方的主角正是袁术、刘表两人。
刘表身在病中,消息还是没瞒住袁术,袁术一肚子坏水,坚持要和刘表两人当面谈。
当然,中原大疫的消息也落在刘表的耳中。
这也刘表有信心继续与袁术谈条件的理由。
两人抱着各自的心思见了面,见面的地点就是汉水岸边。
袁术精神越发抖擞,一身华服玉冠,腰间玉柄长剑,迎着河风看着荆州水师在汉水之上来往纵横。
不一时,一艘巨大的楼船驶来,上书“镇南将军刘”,正是刘表的座舰。
“荆州水师甲天下,孤手下没有这样的水师。子明,伯符手下江东水师如何?”袁术问着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吕蒙。
吕蒙顶盔掼甲,装备严密,领着三千亲卫营四处侦查荆州军的动向。
“袁公,襄阳水师不如江夏水师,江夏水师强于江东水师!”吕蒙斟酌语句,平静的说道。
袁术有些诧异,不曾想自己本以为天下第一的江东水师竟然在南方水网之间排不进前茅。
转而一想,袁术反应过来,现在的江东还只是草创,基业尚且不稳固。
而自己眼中的江东水师无敌于天下,实际上是孙权时期,周瑜打败曹操南征的步伐时,江东水师才坐稳头把交椅!
“子明觉得,孤手下建成襄阳水师这样的规模需要多久?”袁术想到,征服南方,没有水师是万万不行的。
吕蒙老老实实的说道“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
袁术点头明白,水师不同于步卒,其间的操作难度堪称火星级别,短时间是很难见到成效的。
压下心中的渴望,袁术默默在心底记住“水师”的事情,刘表的座舰终于抵岸。
两军对阵,双方带着亲卫互相列阵。
刘表有些狼狈,病容未消,五十余岁的年纪看起来有七老八十,一身厚厚的裘服捂得严严实实,坐在木轮车之上,只有几个随从推着木轮车来到面前。
袁术轻轻踢着马肚子,走到阵中,仔细打量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景升兄,别来无恙!”
刘表嗬嗬一笑,像是老朋友见面一般,说道“公路,洛京一别,你我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了。”
刘表人称“八俊”“八及”,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早年活跃于太学之中,党锢之祸后被大将军何进召入府中为掾,任命为北军中侯。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世家开始与外戚联手对付势力庞大宦官,袁氏庶长子袁绍、嫡次子袁术兄弟在家中长辈的安排下也在何进门下,刘表与袁术相识。
两人在阵前言笑晏晏,谈得都是些往日趣事,不时间还有两人开心的大笑之声传到双方兵将耳中,半句也没有提及眼前两军交战的事情。
一番交谈下来,袁术浑身上下竟然很轻松,明明自己与刘表真的谈不上熟悉,却很有一种倾诉之感。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日里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话,生怕做错一点事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处于病中的刘表越发世故圆滑,长袖善舞,袁术不由想到,若不是这乱世如潮,刘表说不定可以成为三公九卿这样的高官,而不是在两军阵前与自己逢迎。
是的,不可否认,刘表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顺着自己说的,经过前世透彻人心的慧眼,袁术明白,刘表在求自己。
“好了,景升兄,往日之日不可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