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耀卿着急将徐义的设想在船厂实现,在运河上的航行就快了几分。
“裴公,为何不见太多的船只?”
“我等奉皇命公干,沿途船只停靠回避,自然不见船只。”
“裴公,平时的漕运也是如此吗?”
“不,漕运运时长,不可能回避沿途船只。”
“既然如此,我等要计算漕运南粮北运的时间,以及如何在不同的河段迅捷运送,撇开往来船只,只怕得不到切实的勘验。”
从东都一路航行,徐义注意到整个运河并不是统一的宽窄,水深也不会是一致的。
他一直在计算着航行的速度和时间,若这只是钦差的待遇······前面所做的全白费了。
徐义是希望完全按照漕运船只的航线和航行日程走一遍,不管是停靠、转运还是说其他,都完全依照漕运的方式。
唯有这样才能有切实的数据以供参考。
裴耀卿不是古板的官员,领命江淮转运使,自然能明白徐义话中意思“等回程吧,回程时遵漕运航程。”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一直到扬州,裴耀卿才下令船队停靠。扬州有大盛最大的船厂。
也让徐义有机会领略大盛朝这最为繁荣的扬州城。
扬州是大盛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对外交流的门户。此时的扬州,农业、商业和手工业相当发达,出现了大量的工场和手工作坊。不仅在江淮之间“富甲天下”,而且是东南第一大都会,时有“扬一益二”之称。
熙攘的街市,往来的人群,间或出现的西方人种,就是徐义也觉得新鲜,也有心在扬州城里闲逛。
“那是大秦人······诺,就那个黄头发的;新罗和扶桑倒是跟我大盛没啥区分;那类的是大食人······”
裴耀卿不停的跟徐义介绍着,充当着一个师长的角色“义哥儿将风帆事宜跟船厂讲明,倒是可以在扬州转转。”
徐义心里很想,却也不敢真的不务正业。
一直在船厂混了五六天,直到把各个部位的风帆如何作用,被那些固执的船厂工匠似懂非懂后,徐义才有机会脱身,也才有机会到扬州城里逛荡。
从扬州港口开始,徐义打着钦差的旗号,耀武扬威的随意查看着往来的货物。
出港的是丝绸、茶叶为主,进口的香料、玻璃、珠宝玉石······
徐义原本不是玩商贸的,有那千年的见识,就这么随便看看,发现自己若是一心从商,想要做成大盛第一豪商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徐义的这一干人,唯一的女子就是莺娘,莺娘对采买兴致不大,倒是都随着徐义这样乱逛。
“听说了吗?朝廷遣重臣来扬州,志在畅通江淮至长安的航道······”
“扯吧!能畅通屁的航道。难不成圣人要开挖运河?黄河、淮河、长江,三水贯通,地势有限,水流的定数,如何畅通?”
“刘麻子这话说对了。海船难入江,江船北上,水浅船沉,快不了,任谁也难以解决呀。”
“此言差矣。裴相到扬州即入船厂,说不定朝廷有了解决江船河船的问题呢?我听说东都新营建渡口,有什么龙门吊,在渡口的作用堪比驿递快马。若真是这样,朝廷在运河水浅之地营建航运驿站,有龙门吊,未尝不可畅通航道······”
徐义本来就准备进这茶楼歇脚,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议论,还是跟他这次南下扬州之事相关,就操心听了。
徐义一干人进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唯有小二招呼,人们都在听着那几人闲侃。
“胡老三,航运如何与驿站相比?一艘江船携带之货物,岂是马车运货可比的?什么龙门吊,尽胡说了。”
徐清好像有点不服,徐义制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