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并结为义姐弟。
说到这里,她却是故意停住了。徐晟惊觉道“那人就是燕叔叔?”
李师师接着说道“义弟来了次,一直不肯说自己的真正目的,后来才知,那是因为他的头领也在瞒着他。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个明教的使者……”“不可能啊,明教不可能也想招安啊!”文菁疑道。
李师师脸一红,道“或许明教早就知道了梁山泊会过来,派专人在这里等候了!”文菁将信将疑,想着且听她继续讲述。
李师师道“明教的使者也是多次出入我这里,一来二回之间,竟然和义弟碰面了。当时山东宋江和江南方腊的名号都是一样的,作为‘响当当’的反贼,两人一见如故。这其中,明教的使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说到这里,她却是问道“关于这一点,聪明的侄女可能够猜到?”
文菁不假思索道“是明教和梁山联合起来么?”李师师点头道“明教的使者和义弟秉烛夜谈,觉得联合是可行的,并达成一致意见。他们两人都兴奋不已,义弟更是放下大话‘我这就回去禀报宋头领,最多一个月,就能听到这边的好消息。’”
徐晟也显得有些激动,问道“那这个联合成功了么?”
李师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抬头道“确实如义弟说的那样,他们的头领也就是宋江没多久就亲自过来了。这一次,带了许多贵重的礼物,刚开始,依旧闭口不谈目的,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像‘花魁的风流身价,传播寰宇,但见一面,如登天之难’这样的含糊之辞。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他像是醉了一般,开始指指点点,却把梁山泊杀官军的许多手段给抖落了出来。听到这里,我自然是大喜,只盼着他赶紧说联合明教之事——
“等等!”打断她的话后,文菁自觉不礼貌,带着歉意道“那时的李姑姑就盼望着两边联合起来了?”李师师道“我见两边都如此豪杰,又常常听说臣败坏朝纲,自然是盼着能够联合起来,做出一番轰天动地的事业来的。”
“可是——”文菁带着提示的语气道,“李姑姑是赵官家看中的……”“那又怎样?”李师师轻松自如道,“这么多年来,他都只是得到我的人,却从来不曾占据我的心。”
文菁心中暗想“这么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煎熬过来的。”劝慰道“我多问了,还请李姑姑接着说吧。”
李师师却是停住,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半盏茶时分,才再次开口道“那宋江宋公明开始天花地地说了起来,也不知是他吹嘘还是梁山好汉真有这般英雄。酒过三巡,他又道‘大丈夫饮酒,何用小杯!’取了大杯过来之后,我低唱了几句苏东坡的大江东去词。这个时候,他却趁着酒兴,索要纸笔,磨得浓墨,拂开宣纸,道‘不才无苏子瞻之能,却也胡填得同一词牌,尽诉胸中郁结,呈上花魁尊听。’”
“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听到这里,文菁却是不由自主地低声诵了起来。
李师师心中正自惊疑她怎么会知道这首《念奴娇》之时,文菁却是念完了全词,问道“是这首么?去年在京城的时候我曾到姑姑的房间来拿纸,无意中见到了这首词。”
李师师道“既然你们都见过这首词,其中的意思也不须我来说了。”文菁怅然道“这是我们一直不理解的,为何他就一心想着招安呢?”
李师师强笑道“当时的我和你们一样,不能明白。后来,随着人生阅历的增长,我才真正领悟到‘人各有志’这个词,有些人自打一生下来就想着封妻荫子,这些都是强求不来的!”
文菁带着气恼道“容我胡揣测一句,也权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宋江这样做,是不是只是把众兄弟的命当作自己获得荣华富贵的垫脚石?”
此言一出,让其余两人都觉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