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摸着黑,悄悄前行。徐晟对生活了多年的这里自是十分熟悉,而文菁在游览了一遍之后也基本都记住了方向。二人蹑手蹑脚,不多久,就一路无阻地来到徐晟居住的后院。文菁感觉有些不对劲,悄声道“怎么一个人都没遇到?”徐晟笑道“要是碰到了人,我们岂不是被觉了?”文菁道“我的意思是——偌大的一座炉峰山,就算都睡觉去了,总得有几个人在外面值守的吧!”徐晟恍然大悟,道“对啊,怎么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以他对几位头领伯伯的了解,不可能粗心到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
来到徐晟屋前,张望了一下四周,依旧是空无一人。悄悄打开房门,二人进屋,尔后又将门关上。徐晟问道“难道是全部下山了?”文菁道“留着空山一座?我看不大可能。”徐晟道“我且到隔壁院子,先找一个熟悉的人,看看在不在再说。”
来到隔壁,徐晟轻喊了一声“阿润,你在么?”无人回应,又喊了声,依旧没人应答。他按捺不住,来到一个房门前,“砰砰砰”用力敲了几声。这一下,只要是周围有人都能听见。令他们奇怪的是,还是无人应声。
徐晟道“这个院子就是阿润养鸽子的地方。”走了几步,来到一个过去放置信鸽的小棚子里,只见笼子大多都半开着,间或七八个关着的鸽笼也是空空如也。徐晟心下自问道“怎么人下山了,连鸽子都带走了?”
在后院一无所获,文菁道“要不,去前院看看?”徐晟点头称是。偷偷来到前院,各种东西却是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同样的是看不到人影。徐晟纳闷道“怎么回事,像是经历过一场打斗?”文菁弯下腰来,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拂过地上的一个一只破碗,接着以拇指擦过两指,自语道“看样子有几天没人了!”
徐晟更加感到诧异,问道“好几天没人了?”“对!”文菁微微点头,又指着地上道,“晟哥哥,你看这些散落的物件,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这里的确生过一场打斗,只不过,这至少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那炉峰山的人都去了哪里,难道是都被人——”徐晟小心翼翼道,“杀了?”一说出口,他就感到不妥,不敢沿着这个最坏的念头想象下去。
文菁心中的脉络却是一下子明朗起来了“要是真的如晟哥哥所说的整个炉峰山都被灭门,而梁山那些人又这般对我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明教的人杀了他们?”又联想到下午的梦,心中一下子变得悲观了起来“难道梦里预示着接下来要生的事情?”
徐晟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文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然道“没事。”嘴上这么说,心下却继续分析“明教为什么要血洗炉峰山?这是爹爹的命令么,完全没有理由啊;可若不是爹爹下达的命令,旁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大事啊;又或者,本来就是爹爹所为,他对梁山中人一向是极度怨恨的,一怒之下血洗炉峰山也不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为了逼我去当‘圣女’,死了和晟哥哥好的念想,竟然下此狠手……若是这样的话,晟哥哥可能真的会离开我了……”心思缜密的她已经不自觉地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正当胡思乱想之际,却见徐晟已经燃起了火把,照亮了周围。他仔细察看了一下,见杂乱的地上夹杂着点点血迹,大吃一惊。二人互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虽然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里曾经生过惨烈的事情,但对于这个最坏的结果,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拿着火把在院中转悠了几圈,种种迹象都朝着他们想象的方向展。二人跳出前院,来到前山的一座大堂——这是三位头领时常议事的地方。
一脚迈进堂中,在火光中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三个牌位。徐晟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细看,中间的牌位上俨然写着“梁山泊义士邹润之墓”,又看了看旁边,分别是萧让和蔡庆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