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的同时茶末下落却不碎,保持原来的叶片。
文菁再看瓢中水时,已静置了片刻,便小心地倒入壶中,拨燃炭火,小火而煮。待到水稍稍沸腾,急忙提了水壶,另一只手轻拌茶膏,往盏中慢慢点水。徐晟知她很少拘泥于点茶的形式,平时沏茶不去刻意注意茶汤茶色,只重视在口中的感觉,如今也是头一次见她轻柔点水,方知点茶中“点”字之奥妙。
文菁放下水壶,空出手来持着茶筅看似随意点击,实则每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力透盏底。掌中白色的汤花渐渐顺着盏边上浮。
壶中的水此时已不再沸腾,她又将壶重新置于炭火上煮了片刻,待到微沸时重新拿来,继续往盏中点水。绿衫女子心中暗喜,一般来说,点茶时忌讳停下再来煮水,这样很难做到一气呵成,但与此同时无法保证每汤水都是恰到火候,两者需要舍一时,大多数人手上没有足够的技巧只能退而选择稳当的连续点水。她却不知文菁敢在须臾之间停留,自是胸有成竹,以水的火候再加上妙手来使之完美。
如此反复,每次却都是求同存异,点水之时或急或慢,或多或少。直至第七汤时,细小而又均匀的汤花上浮至盏的上沿,左右转动的同时又咬着盏的边缘久聚不散,出现茶艺臻于化境的“咬盏”,而汤色亦是最佳的纯白。
至此时,在一旁闲看的贵族公子早就赞叹不已,高声叫好,其中个家境殷实的也开始打听,心有结交之意。绿衫女子心下亦是惊奇“便是教我茶艺的师父,也不敢说每盏茶都出现咬盏,眼前这位俊俏的公子当真不似其他的贵族那般,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