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之忽然将拂尘从手中一弹,直奔黑影而去,那人掌式一收,再一扬手,拂尘又径直轻飘飘地回到白行之手中。
二人缓缓落到地上,黑影头遮住了部分面孔加上幽暗的夜色,根本无法看清。众人只知道是武功极高的黑衣怪客。刹那间,他的手微微一抬,围着徐、文二人的云霄派弟子登时摔倒好几个。与先前黑魔王拍倒众人不同的是,他们几个却如纸张一样飘到地上,是以全然没有摔得疼痛的叫唤声音。不一会儿,倒向两边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文菁近身小跑到黑影跟前,靠在他的怀里,略带撒娇地喊了一声“爹!”
徐晟心中一凛,原来眼前这人就是让江湖人谈之色变的明教教主文范嵩——文菁曾对他说起过父亲的名号。文范嵩没有作声,猛然一抬头,一股锋利的目光直刺徐晟。徐晟不敢旁观,迎着他的目光相视,见他不过中年,看样子竟然比哼哈二将等人还要年轻,一张成熟稳重的面孔神情严肃,浓密的眉毛下没有一丝喜怒溢于脸面。文菁拉了拉父亲的衣袍,恳求他不要震慑徐晟,尔后又退到一旁。
文范嵩缓缓转过头去,对视白行之。
白行之作揖道“文教主,你我快十年没有见面了,武功又精进不少!”文范嵩一动也不动,只听到一股苍劲的声音慢慢响起“白兄,那年我与你相持不下,如今你说文某武功长进,又何必自谦呢?小女年幼无知,多有不敬之处,还望见谅!”白行之道“令嫒并无过错,只是贵教的黑魔王——”
钱堑过去向教主禀明了大概。文范嵩悄无声息地走到地上那尸前面,尔后又道“白兄,你且来看这人的死因!”
白行之望了一眼地上那个明教弟子的尸,见他两唇紫黑,不觉脱口而出道“火硝盐!”
文范嵩波澜不惊道“不错!”白行之道“火硝盐极其常见,但毒性极大,此人故意死在众人面前,从他身上便断了线索!”文菁小声道“说不定他早已被人收买,来构陷我们!”
文、白二人内力深厚,将她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白行之寻思道“明教教徒少说也有上万之众,不乏有这样的人存在,却不得不考虑!”
任扩焘道“那黑魔王如何解释?他以‘银魄针’暗器闻名江湖,犬子便是被针害了双眼!”文菁又道“以针伤人不足以说明是墨叔叔所为,任掌门前几日也瞧见那位官家姑娘使得,便是小女子,也会得一二!”文范嵩呵斥道“菁菁,不得无礼!”文菁又委屈地退到一旁。
白行之道“令嫒说得没错,以针伤人天下武林之人却是会的人不少!”文范嵩思索片刻,一字一顿道“白兄,给小弟一月时间来查明,五月初五,百花山庄,自见分晓!”任扩焘怒道“师父休听魔教教主言语,必是——”白行之截住他的话道“以文教主和贫道的交情,我相信他,今日是四月初十,那就端阳节百花山庄见!”
钱堑道“百花山庄是江南武林正派之地,向来以秉公著称,自不会有所偏袒。到时如若查出元凶便是最好,如若查不出而贵派又要执意认为是黑魔王所为,且听他们的的决断,我想墨大哥也毫无怨言吧!”
文范嵩作揖道“敝教多有打扰之处,还请白兄海涵,文某就此告辞!”
白行之却是挽留道“文兄,天色已晚,如蒙不弃,还请在客房暂住一宿,明早离开!”任扩焘满以为他不会答应,谁知文范嵩应声道“那多谢白兄错爱,恭敬不如从命,明天一早便带着小女和明教众人离开,端阳之时还望掌门驾临百花山庄,到时此事自会见分晓!”数十年来两派虽然互相为敌,但文、白二人作为江湖中顶尖武学宗师,自不会在私下场合暗算对方;面对白行之好意的留宿之请,文范嵩一口应承下来。带了女儿和黑魔王等众人去了客房。阿哼却顺手裹了那死尸大步而去。
徐晟见众人皆散,也回到自己房间。
亥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