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忍着痛,从地上爬将起来,知道瞒任扩焘不得,对罗宇真哭丧着脸道“师父,徒儿该死,徒儿见这位姑娘出落得仙女一般,就……就……”听得罗宇真脸上青一色紫一色,令道“你给我滚下去,等师父出关将你交与师父,按派规处置!”郭京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拉住罗宇真的裤角道“求师父千万不要告诉祖师爷,不然徒儿就……就……”
按照云霄派派规,若是派中弟子动了俗念便要罚禁闭;若是因为女色,那是更严厉的惩罚,是要直接逐出师门的。郭京朝着旁边的石头欲一头撞去,罗宇真急忙拉住,道“我回去再罚你!”他见自己这一出“苦肉计”似乎演成了,不由得心下恨恨道“姓任的老儿,这个仇我总有一天会报的!”退了下去等待自己师父的处罚,无论怎样,总会比师祖的惩罚轻很多。
任扩焘“哼”了一声,不屑道“师弟,你也不瞧瞧你那徒弟尖嘴猴腮样,这小姑娘犯得着去‘调笑’他?”他的话一出口,心下却是后悔道“我怎么帮着这小贼说话了?”
任扩焘向文菁难道“黑魔王究竟是你这小贼的什么人,如何尊称你‘小姐’?快给我从实说来!”徐晟心道“她爹是明教教主怎能告诉你?”
这时,刚刚退下去的郭京匆匆忙忙赶来,向罗宇真禀道“山下来了一对父子,要叫祖师放扣押着的明教中人下山!”罗宇真道“对方可曾报出名号?”郭京道“却是未知,那两人一直嚷嚷着非要见到祖师爷才肯罢休!”任扩焘朗声道“来得正好,这帮魔教之人不知好歹,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罗宇真对郭京道“快去通知你师叔,和我一道去会会那明教的客人!”和任扩焘急急望凌霄殿赶去。
刚来到前殿,只见一中年男子手上提着个小道士大步流星走过来,大声笑道“这就是你们堂堂云霄派的待客之道,在下和犬子在山下等待好久,也不久有人来,只好不请就上来了!白掌门,点伤了你的弟子,还望多多见谅!”
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两眼却深深地凹了下去;他身后跟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乍一看是个富贵的浮浪子弟,但他那冷峻的神色似乎与之不太沾边。
那中年男子单手作揖道“在下明教厚土旗,钱堑,这是犬子钱天仇,夜闯凌霄殿只是因为贵派误拿了敝教的一个人!”
罗宇真正要答话,门前转出一个深色道服的男子,挽着一个髻,年纪不大,却留着几绺髯须,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施礼道“贫道冲和子坐下四弟子王文卿,师父正在闭关修炼,施主恕罪!”
钱堑将手上的小道士放到地上,嘿嘿一笑道“那麻烦贵派将抓到的那个姓文的女孩子交出,在下便领着犬子下山,绝无相扰之意!”
任扩焘对罗、王二人道“既然师父正在闭关,二位师弟且听我打算!”唤了众多弟子像押着犯人一般簇拥着徐、文二人来到殿前。徐晟望了一眼身后的凌霄殿,好大的气势,单论其高大程度直比暹罗国的宫殿。
钱堑身后的钱天仇却是欢喜道“文妹妹,你果然在这儿!”文菁见到钱氏父子,忙问道“钱伯伯,你怎地寻着了这里?”钱天仇忙抢过话道“文妹妹,我和爹在岭南地面办完事,遇见了墨叔叔,他说任掌门在抓你,就分头行动四处打听,后来听说你误入不归林,便思量着你肯定被扣留在云霄派了,所以寻来这里。”文菁微微笑道“我没事,多谢钱伯伯的关心。”
钱堑道“不知这位姑娘所因何事,被贵派拿在这儿?”任扩焘哼声道“这两个小贼伙同黑魔王害了犬子双眼,是以——”钱堑打断他的话,大笑道“原来任掌门所为这事?若是黑魔王所害,你尽管找他本人好了,何必为难两个后辈?”任扩焘道“若不是抓住他们,你们怎会现身?”钱堑道“任掌门的意思是……”他忽然不再说话,轻轻一跃,一脚扫倒文菁身前的两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