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慢慢靠近吕将,问他到“吕兄弟,你能站起来吗?”吕将忍着疼痛,缓缓站起,徐宁只是把枪一直对着那汉子,凛然注视着他。
那汉子慢慢退到门外,打一个呼哨,一匹劣马从远处跑来,对吕将道“吕兄弟,你会骑马不?”
吕将尴尬地摇了摇头,那汉子道“那你先上马!”把弯刀咬在嘴中,扶着吕将上马,自己牵过马,手中却兀自提着曲嗣复,向徐宁一扔,脚下力,牵马而跑。
劣马虽比不上良驹,但也是跑得不慢,那汉子更是健步如飞,竟然一点儿都不喘气。不一会儿,已经到十几里外。那汉子就着一处村庄停下,让吕将下马。
那汉子向村庄里的一草屋走去,吕将跟在他后面。那汉子叫道“大嫂在么?”里面有一妇人的声音道“是叔叔回来了么?”
那汉子道“我有位兄弟受了点伤,大嫂你拿点治伤药水出来吧。”
不一会儿,里屋走出来一位穿着朴素的妇女,约莫三旬年纪。她拿出药水,对那汉子道“这少年是谁?”那汉子却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大哥呢?”那妇人道“还不是又去教中与郑大哥他们一起议事去了?”
那汉子上了药水、找了块布给吕将包上。吕将道“这位大哥你尊姓大名?”那汉子憨厚一笑,道“瞧我这个粗人,却一直忘了对你说名字。在下名叫方七佛,而这位大嫂是我一个本家方腊大哥的妻子,她姓邵。”
邵氏道“叔叔今天去教中么?”方七佛摇摇头,道“大哥要是今天不回来的话,我明日再向大哥说今日碰到这位小兄弟的事。”吕将小心翼翼问道“小生斗胆问一句,什么教中?”方七佛道“吕兄弟,你听说过明教么?”“魔教?”吕将失声道,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方大哥,不……你们都是明教的吗?”方七佛笑道“吕兄弟,你这么惊讶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你也一样认为那是魔教么?”吕将忙摆手道“不……不……,小生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有点失态了。”
方七佛呵呵一笑,对邵氏道“大嫂,你能不能安排我俩今晚在这儿住下?”邵氏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怎么不可以?”就去给他们安排晚饭。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江南尚未到能下雪之时。月夜风静无云,碧海青天,交相涵吐,朦朦胧胧一片静寂,偶尔一两声犬吠反倒烘托出这一片宁静祥和的世界。吕将和七佛聊了会儿便各自就宿,谁也没有料到一双黑手正在悄悄地靠近他们。
原来那曲嗣复心中不忿,向附近村民打听到那汉子叫做方七佛,便派人去找他的麻烦。七佛家中没有妻小,自是寻不着。倒是七佛村中有个本家大户,名叫方庚,平日里与他有隙,更兼怕明教日后恐会找自己的麻烦。方庚得知有官府找七佛,必知不是甚么好事,便告诉军士寻不着方七佛他必在方腊家中。
曲嗣复得知后,心中一乐,带人悄悄地将方腊的茅屋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三更。
月亮渐渐爬过了树梢,照得满村清彻如画,一亲兵躬身对曲嗣复道“曲制使,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曲嗣复摸了摸剃得光滑的下巴,笑道“好!放火!给我烧死他们!”
霎时间,火霹雳啪啦烧将起来。方七佛从梦中惊起,推了推旁边的吕将,又赶忙一脚踹开门,到里屋叫醒邵氏,三人奔到外面。
火光中,方七佛与曲嗣复打了个照面,方七佛怒道“又是你!跳梁小丑!”吕将看到他旁边没有了白天的那个武将,心中略微放心。
曲嗣复见到方七佛,抓狂般地大叫道“就是他!他是正贼!莫要走了他!”这些军士中大多白天都见识过方七佛的厉害,一时都不敢上前。方七佛哈哈大笑道“你们都不动手,那老子不客气了。”他先是两掌推翻了两个,远处有人高声道“谁这么大胆?烧了我方大哥家的屋子?嫂子安好?”方七佛听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