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来得很快,整个十一月初,从一开始集中在“鸭栏驿”,到逐步逼近巴陵县,整个岳州旳长江沿岸东段,都处于一种完全被动挨打的状态。
王角除了封锁荆江口之外,并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
不过为了报复,前往鄂州的铁路,并没有破坏,反而大胆地让火车继续跑,只是其中有所不同,列车上摆满了迫击炮。
列车炮也有三门,定点破坏蒲圻县的军事设施,倒也绰绰有余。
谁叫武汉方面把军事单位修在火车站附近呢?
只是一直挨打,总是让人压力倍增,舒甲每天盯着伤亡清单发愁,除了庆幸早早准备将岳州的工业设备全部转移之外,好消息是一概没有。
“我们的炮,打不过去。”
参谋部的人绞尽脑汁,面对这种无奈的情况,他们想到的办法,就都是比较玩命的那种,“但是趁夜抵进射击,还是可以的。舒总,您看, 这里是监利县,离扬子江还有一段距离。可从监利县出发, 顺流直下, 就能汇入汉水。这里, 就是沔阳造船厂。”
“内河造船厂,没什么意义。”
舒甲摇了摇头, 对此不感兴趣,他知道参谋们的想法,想要靠这种游击突袭的方法来达到对等威慑作用。
但其实这只会徒增伤亡, 并且增加基层官兵的压力。
他要的不是动不动就同归于尽的士兵。
“继续熬吧。”
半晌,舒甲如是说着,神情相当的无奈。
就算要对等报复,那也不可能是用这种方法。
长沙方面一直在努力收集情报,鄂州的摸底工作已经持续了一年多, 现在除了鄂州本地的临时性调遣, 大体上鄂州各个县的配置, 都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只是缺少一个时机。
舒甲知道, 王角在等, 报复之前,起码口水仗的流程要走。
武汉人可以不走流程, 但是长沙这里, 该有的流程都会有的。
“舒总, 现在沿江哨所的战士们, 都是提心吊胆的。舰炮一发炮弹,轻松就能把人震死, 有些战士的牺牲,相当的憋屈……”
“做工作吧,让宣传干事们继续努努力。把困难讲出去,也要讲好希望。会有转折的, 也会有转机的。”
“这……”
“一起顶住压力吧。”
“是!”
战舰炮击持续了多轮之后,王角在长沙发表了文章,专门抨击这件事情。
对内宣传上,王角从来都是要让“劳人党”在正义性上没有任何瑕疵, 武汉的战舰炮击, 诸多媒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劳人党”走流程抨击过了。
几轮谴责之后, 武汉人依旧我行我素,那么这时候,“劳人党”的反击,不仅仅是正当的,也会有更加有力量。
“荆江口现在完全成了靶场,我们布置的水雷,也没什么用,基本都是不炸的。”
“这些我不管,我只想问你们在外省的舆论抨击有没有同步进行?”
王角完全不想听部队被动挨打的消息,听了又如何?能不挨打吗?
除了让自己生气,一无是处。
“河南、江淮已经确认,同步在东京、扬州的报刊上抨击。”
“正义性必须要拿到手,别的我不管。”王角大手一挥,然后道,“武汉人要打,那就打。他们怕我们越来越强,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也好,既然他们连冬天挨冻都做不到,我们就打给武汉人看看。你在扬子江上有战舰,我拿你没办法,我就不信你的战舰还能开到岸上来!”
王角叉着腰,脸色非常的不爽,持续的几轮炮击,伤亡已经过千,牺牲的战士和群众,也超过了两百人。
什么都没看到,凭空挨炸,莫名其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