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除了棉纺、麻纺,好像还有别的纺织材料加工?”
“葛麻都有,毕竟要保证穿衣也难,现在冬夏两季的鞋子,主要就是靠芦苇、竹子、藤条来减少棉麻的消耗。”
“嗯,不错。难怪总觉得街上行人的鞋子都奇奇怪怪的。”
唐烎没见过芦鞋,也是第一次知道芦苇还有这种作用。
实际上“劳人党”组织了一场“纺织品研发大会战”,也就是那个时侯,很多失业或者失势的原轻工业从业人员,如管理层、研发层人员,进入到了湖南、江西。
古老的葛藤也被进一步加工,当引燃物的芦苇也在大量沼泽地被人为种植。
同时山地畜牧业也是这时候开发的,每个山村都有一定的绵羊数量,不求多,但求广。
因为一个地方太集中的话,本地村落是很难供养起太多的绵羊。
一个五十户家庭的乡村,“劳人党”给的封顶指标就是五十只羊,实际上普遍就是十只八只左右。
少是少了些,凑一个乡也是有两三百只,第一年可能不够用,第二年就勉勉强强有了库存。。
等到第三年,饲料钱也能攒一些出来,因为同期的大豆、黑豆库存有了。
所以毛纺工业的背后,一定有畜牧业、饲料业、种植业的支撑,没有这些,毛纺工业是不会凭空冒出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劳人党”基本上失去了从外部进口原材料的能力,唯一吊着的贸易通道,还是“武广线”,基本不存在海量的羊毛进入湖南、江西。
本地区的农村,是唯一可以依靠的蓄水池。
农民几乎承担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压力, 来为“劳人党”的大多数事业撑起一片天。
唐烎在城郊随便走了走,便能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变化, 在他看来, 巴陵县的农民应该是不满的, 至少也不会快乐。
然而并非如此,城郊的小农, 恰恰反而很有干劲。
究其原因,说出来让唐烎有些瞠目结舌。
原来,以前农民想要肥田, 除了河道清淤顺便把河泥肥田之外,大多数时候主要靠人畜粪尿。
非大户和豪门,是用不起化肥的。
而人畜粪尿的收集,是衙门的承包制, 这就导致想要获得人畜粪尿,不是说找个厕所就能开捞。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捞一次打一次。
承包“夜香”的单位, 是县城的卫生局, 而卫生局在这一项公共事业上, 是设置有一个主任四个副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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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四副,差不多分管了整个县城的东西南北加外围,但是五个主任不可能自己去掏粪、捡屎,他们个人掏钱,再雇佣几十个上百个工人, 就形成了常见的“倒夜香”班组。
而这些班组, 也并非都是普通人可以上岗的,没关系也不行, 有关系之后, 就有了新的一层转包。
也就形成了最底层的“粪霸”,这些“粪霸”, 通常都是各个乡村的掮客,只是没有那么高大上,干的是屎里淘金的活儿。
但的确来钱快, 因为靠近县城的郊区农村,普遍农民还是有一些结余的,再加上进城务工,余钱剩米要比山村高得多,所以从“粪霸”那里购买人畜粪尿, 也就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从这里不难看出, 层层加码之后,几乎就是乡村的一部分农民,而且不是全部农民,供养起了一个数百人规模的部门,而这个部门,在朝廷的编制中,只有五个人是有编制的。
现在却有了极大的变化,农事指导有专门的农技员,同时土地所有权被重新确立之后,小农拥有的土地使用权数量是增加的。
至少从眼门前的收益上来看,一户人家多两亩地出来,那就是差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