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曲江监狱十七师的老部下情况后,苏章也是无奈,喟然一叹,咬牙道:“老夫现在也没有什么门路,只希望争取表现,为弟兄们……也是为我自己,再谋最后一点出路。”
言罢,苏章又道:“我从‘司法郎君’那里借了一千五百块钱,用来给你们加餐,不敢说顿顿有肉,多加一个蛋,那也是好的。”
“师长……”
“师长,真不用,弟兄们普遍就是判了年两三年,‘劳人党’的宣传干事们也说了,只要表现好,会有减刑。最快兴许半年就出来了。”
七嘴八舌吵吵闹闹,但是探监并没有太约束,监狱的战士们只是持枪站岗,对这一幕也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师长,我们好歹是王牌师,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想过……”
有个团长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都他妈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听一人道:“师长,咱们十七师,还能重新组起来,跟着您干吗?”
苏章顿时眼眶发红,他最近鬓角已经全白了,看上去苍老了许多,行走在路上,也就是个普通的曲江县老头儿,还没有张雪岩那种光头佬看着年轻。
“广州方面, 已经组建了新十七师。”
“放屁!!这才几天,就逐渐了新十七师?!”
“这他妈……”
不少军官直接哭了出来, 广州的这种动作, 只说明一个问题, 广州方面根本没想过营救他们,完蛋就是完蛋, 完蛋了就重建。。
听上去很合理,实际上根本就是扯淡。
王牌师成了可有可无的杂牌?!
开什么玩笑!
“新十七师的师长倪阁老的孙子倪坤,不过……”
“他妈的!!倪坤这个小杂种, 他也配得上十七师?!他也能当十七师的师长?!给他两万人马,老子一个团就能灭了他!”
“冚家产!!”
不提倪坤还好,一提军官们都是骂娘赌咒。
然而一切都是无用,他们现在只是劳动改造的战犯, 眼门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减刑。
苏章要说的话被打断,等老部下们情绪稳定下来之后, 他才接着道:“倪坤已经被击毙, 他在‘大江坑’泡温泉, 带着师部和各单位的旅长团长,被人一锅端。说不定,过几天就能看到他们人。”
“倪坤死了?!”
“这才几天啊!”
“唉……窝囊!!”
十七师被全歼,新十七师师长旅长被一锅端,是“十七”这个数字有毒还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少人已经傻了眼, 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别吵嚷, 赶紧吃菜。吃菜……”
探监是可以找饭点的,还能临时从厨房点菜, 就是要自己掏钱。
苏章带了钱过来, 又额外给了一千五百块钱,监狱这边得了上级的特批, 也是顺理成章成人之美。
每天加餐而已,对厨房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敞开了吃, 菜不算太好,但有肉有鱼还有蔬菜,吃饱吃爽是绝对没问题。
跟老部下们告别的时候,苏章也下定了决心,“司法郎君”说得对, 跟着王角走, 兴许才是一条路。
就是没退路了,不能像以前一样还能东躲西藏逃避风险。
没得逃,只能跟着王角一起冲。
回到曲江宾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不少人听说苏章回来了,都去跟他打听事情。
苏章也没有废话,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反悔是最没意义的。
于是把自己的决定,都说了一通,不少原韶州州府要员,都是若有所思。
没人嘲讽,连鄙夷的眼神都没有,就是心情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