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上来说,韶州本地豪强都非常支持,毕竟谁也不想被冯大老板当点心一样吃掉。
当时冯复大军北上,是真的把韶州人给吓到了。
原本韶州就不如广州富庶,相对来说就颇有点苦哈哈好不容易攒了几个钱的意思。
而就这么几个钱,广州的冯大老板还垂涎三尺,怎能不让韶州人提心吊胆?
所以在过去完全就是相安无事的唐烎,成了韶州本地的拉拢对象,又或者说是合作对象。
一是唐烎出身高,唐俭之后的身份摆在那里;二是唐烎资金雄厚,有金矿开采权,随时都能补充一下韶州合作方;三是唐烎现在开采权之下新增的金矿,是茶南省的民间非法金矿。
巴蜀金氏就是私人开采的实际操作方,原先武装力量庇护的,是“成都路忠武军”,在剑南省本地,还是有影响力的。
可巴蜀金氏的金飞山成了王角的小妾,那合作方毫无疑问就发生了重大变化。
唐烎在各处的关系,比韶州人要硬得多。
于是乎,唐烎就成了贞观三百零四年的“韶州刘表”,本地徐家、李家、张家等等,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合作是一定要跟“韶州刘表”合作的。
合则两利,不合的话,“韶州刘表”有什么大损失?
唐烎不做州长,不做岭南同盟军第三路总指挥,他照样是豪富权贵,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认清了这个问题,那么只要不是太傻,韶州本地豪强自然是要撑唐烎。
出人出力,硬凑也要凑出几万人马来。
有了这几万人马,在岭南才算是站稳脚跟,也不用担心冯大老板哪天又想着过来抢他们的仨瓜俩枣。
事物的发展显然是动态的。
当韶州人团结一致防着广州,广州何尝不是担心韶州出反骨仔给他们来一刀。
毕竟,铁路南下才几站就到广州了。
消耗“韶州军”,这就是本能。
最好的消耗方法,那自然是跟湖南的“匪军”死磕。
近似中央和地方的博弈,都是各显神通,施展出了浑身解数。
“如今甘正我大规模消灭土匪,大量土匪都是往广西、岭南方向流窜,我看,就算我们打马虎眼,也是无用。广州方面,一定会借机催促。毕竟明面上还是掌握大义的,我们公然抗命,只怕宣传起来,就会陷入孤立无援。”
“江东那里,不若联系一下?”
“也好。让江东了解到岭南的一部分情况,于我们也有利。”
韶州州府内部的会议,已经越来越直白。
对朝廷的信心荡然无存。
东京的行政命令还管不管事儿,只看给多少好处。
有好处就管用,没好处就滚。
韶州人眼中的“中央”,已经越来越从东京转向到了南都。
岭南省是大唐帝国的诸侯,他们韶州,何尝不是岭南省的“诸侯”。
“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劳人党’要继续扩大通知范围,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岭南。如果是,只怕……”
一人叹了口气,“只怕,我们反倒是要跟广州加深联系,说不定,我们不想顶,也要顶上去。”
“他们要是打过来,广州让我们顶,我们难道不知道假装一下吗?这种事情,只要……”
忽地,说话的人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话头夹断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换成江东省,或许问题不大。
钱镠要是组织了武装力量进逼岭南省,他们投了也就是投了。
钱阁老还是冯大老板,其实没区别谁做老大。
可“劳人党”……
他们可是要革了不少人命的。
“五姓汤锅”能不能活下来一半人都是个未知数。
土地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