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马景在东京弄个安置房,这钱武陵人出了,没什么怨言,也相当的爽快。
但大问题就是炸鱼炸出了事情,得罪高从诲不算什么,得罪高从诲后面一条线的大佬,这就相当的恶心了。
所以,马景这边摆平后没多久,五月底朗州都开始遍地“劳人党”支部诞生了,岳州方面才有了动静。
问题还是出在马景身上,马景的带头大哥是高从诲,谁说高从诲比他小几岁,但就跟“昌忠社”认干儿子一样,李存勖这个大哥,岁数上不是最大的。
马景要在东京买房子,于情于理,他都会跟高从诲摊牌。
不装了,装不下去了,马某人现在就是要落跑了,高大哥你看咋整吧。
咋整?!
高从诲直接飙车去了益阳,他胆子也着实不小,一共就一辆车,随员两个,到了益阳就跟瘫痪了似的,躺地上说非要见王角。
浑身上下就穿一条裤衩,大喊着“王委员长给条活路”。
“这他妈就是个无赖啊。”
王角也是震惊了,过来汇报的佘陆也是无语,“委员长,就没见过这样的。”
“难怪他爹高季兴能混出头了。”
震惊归震惊,可高从诲既然要见他,还是要见的。
不是因为高从诲跟钱老大有什么交情,纯粹是高从诲是第四十一军的军长,更是岳州地方军的一把手。
中央军的主力部队虽然就在附近,但中央军只要啥事儿不干,地方上还不能拿高从诲当二傻子看待。
“会会他吧。”
王角约定了时间,“湘义军”在朗州开打的同时,王角让高从诲去湘江之畔等着。
随后就在湘阴县见了面。
高从诲虽说是个无赖,可这货卖相绝佳,比郭威也不差,端的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穿着制服,更是干净利落,整个人就是人们印象中的帝国优秀军人形象。
可一想到他的行为,王角顿时觉得太过反差。
画风都是妖艳的。
“委员长好!委员长不愧是帝国之花,年轻俊杰,当真是我辈楷模,实乃……”
“等等等等……”
王角赶紧打断,“你要见我,就是为了拍马屁?”
“不拍马屁,我来见您干什么?”
“……”
高从诲一脸傲然,“不瞒委员长,我高某人一向是很识时务的,像委员长这样的当时英雄,我要是自不量力幻想抵抗,这不是螳臂当车么?”
“……”
“小马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讲义气,委员长给他安排出路,我很高兴。所以,我高从诲彻夜难眠、左思右想,便想着,小马收的,我高从诲收不得?小马能去东京做个包租公,我高从诲难道连个寓公也混不上?”
“你要把岳州双手奉上?”
“固所愿尔,奈何力有未逮。岳州上下,我高从诲不过是一介莽夫,这州县村里之间,针插不进、水火不侵,我一个外来户,还是个丘八,能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除了第四十一军,还有第四十三军在呢,想做点什么,也是不方便……”
“……”
看着对方一副理所当然可以偷奸耍滑的模样,王角彻底震惊了。
这样的人,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
噢,他会拍马屁。
这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不会拍马屁的。
这不仅仅是个技术活儿,更是个不要脸的活儿。
但凡要脸,就只能软磨硬泡跟冷板凳较劲,只等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具体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
此时的王角,已经留了胡须,虽然不浓密,但也是修理过的,看上去要老气了不少,然而高从诲挤眉弄眼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