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格,被“消息灵通”的有力人士拿走。
事后复查,抛开官官相护这一层,哪怕是大检察长来了,只要看到报纸,那也是干瞪眼。
财富积累就是这么的轻松。
至于说出现了亏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地方官僚也不是傻瓜,会算的刚刚好,朝廷的本金是肯定能收回来的,再上浮五个点左右的“利润”,一般就能交差。
死账往往是真的死了,穷鬼撑不过几年就得交待。
而掐指一算,贞观两百七十年左右,算三十岁当打之年,再加三十年,刚好年逾花甲。
六十岁因为破产而自杀,对谁都没有损失。
地方“父母官”的计算是相当精准的,穷鬼六十岁才死,已经是高寿了,六十岁的穷鬼还能榨出什么油水来?
不存在的事情。
早死早超生,还节约了粮食。
至于新的穷鬼怎么诞生,那往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历史的进程嘛。
而另外一种摊派,便是通过国家部门的信用,直接从基层拿钱,这种玩法如果夹带私货,基本上就是县级官僚跟进奏院选人串通一气,勾结之后,只要出借人死全家,那也是死账。
当然了,这种吃相太过难看,纯粹的就是抢劫,玩这一套的,便只有少数穷苦地区,横竖都是穷苦地区了,再苦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破家县令”的完美展现,这是很多发达地区,尤其是两京六都广大人民群众无法体会的。
这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快乐。
至少玩这一套发家致富的县长们,感觉都挺快乐,也很爽。
当然最后朝廷还是财政不良,欠下的债多不胜数,这就需要用到更多的赖账技巧。
在两大流派的“摊派”盛行之前,皇唐天朝的中央政府在转嫁内部矛盾之前,都是靠对外输出矛盾为主,这种时候的“赖账”形式,其主要承担的载体,就是现在各个边疆区、行省、都道府的曾经土著。
“天竺奴”的绝迹,除开人口大迁徙之外,其中还伴随着“太昊天子”名头之下的族群仇杀,扶持一部分人,打压一部分人,消灭一部分人。
然后再将“施暴者”直接毁灭,直接从时空层面完成完美的赖账。
有人想要讨债,去黄泉先拿到继承权再说。
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你说个篮子……
正因为知道“赖账”的种种血腥,才让刘亿听到钱镖的轻描淡写之后,浑身难受。
刘亿是见过血的,手中的人命也不少,仇家遍布各地,但是,他的杀戮,他带来的死亡,还是江湖仇杀为主,死的人也是有限的。
可是斯文人、体面人的轻描淡写之间,死伤数万不过是一页纸。
作为一个河北人,刘亿对这一切是熟悉的,本能地还带着青少年时代对“斯文人”的敬畏。
“钱先……钱主任。”
“喊我老钱也行,刘相公没必要多礼,都是自己人。”
“也是。”
刘亿点了点头,自己老婆的大侄女,现在人在东京,侄女婿更是《时局图》中的一份子,大家的确是自己人。
“那……老钱,接下来,北苍省应该怎么做?”
“收过路费。”
“嗯?”
眉头紧皱,刘亿有些担忧地说道,“这种事情,我也考虑过。可是现在北苍省并无抗衡‘南海宣慰使府’的实力,一旦海南省召集南海诸省,按照职权,是可以直接罢黜我的职位,到时候……”
尽管现在的“南海宣慰使府”的确是吃瓜群众为主,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对于图谋不轨的地方强权来说,好用的大义,不用白不用。
正好还能瓜分某些弱者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