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片都能塞进去的,只有欠了他人情的,才能塞进去。
江东流行玉石竹木,江西流行金银铜铁,风格不一,但这些多是五十年前流行的特殊名片,无非是以示尊贵,以示区别。
这一次,邓璠从中摸出来的,是一枚青玉做的名片,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江阴钱锜。
“光岚,钱锜是江阴哪家的?”
“钱锜……”
念叨这个姓名,邓霁眉头微皱,“大哥,江阴没有钱家的大户啊。这听着像是江东钱氏的?”
“是了,是江东钱氏的,还有一个家纹。”
翻过来一看,便看到了一个篆体的“钱”字,外面雕刻了浅浅的一个圆环,将这个“钱”字框在了其中。
“这是当初钱谷定下的家纹。”
想起来之后,邓霁忽然一愣,“那就是钱氏的人,难道父亲的关系,是钱阁老?!”
“这……”
邓子霖有些惊诧,如果是钱阁老,那就是不一般了啊。
“不对不对……”
邓霁又快速地否决了这个可能,“这个名片,我记得至少三十年前就有。”
“钱锜是谁?”
一头雾水的邓子霖,实在是想不起来现在江东钱氏又哪位大人物是叫钱锜的。
钱镠、钱镖他就知道,一个在南海,一个在中央,都不简单。
“钱锜,钱二郎。”
邓霁叹了口气,“死了很多年了。”
“啊?!那……那……”
拿着手中的名片,“还有用?!”
“爸爸一向很会看人,这就是在投资。钱锜的死讯,爸爸不可能不知道。那既然知道,还留下了这块名片,肯定是有原因的。”
“难道是钱锜的子孙?”
“这上面,说的是江阴钱锜,不是杭州,也不是会稽。不如,找人去江阴打听打听。我让人去南昌……去长沙,发个电报看看。”
萍乡去长沙,要更近一些,一天就能到。
隐隐约约,邓霁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不简单。
老父亲曾经也是个风云人物,一般的年轻俊杰,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像他这种已经做到省厅大员的,于邓璠眼中,也就是“人中龙凤”。
而这个世界上,“人中龙凤”多得是,万里挑一也有十几二十万个。
只可惜,老父亲已经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摸名片,也是全看手感。
否则,只要询问一下邓璠,这个事情,也就简单了。
其实邓霁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提问来让老父亲做判断解决问题,只是邓璠毕竟是一百零八岁的老人,说的难听一点,行将就木可能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邓霁不敢这么作,否则传扬出去,不孝都是小事,传成“弑父”,邓氏也差不多该完蛋了。
四天后,萍乡县的警察局内,邓霁一脸懵,他也是满头斑白的老人了,又身居高位见多识广,本该不必轻易地动容。
然而看着电报上的内容,邓霁还是难以置信:“钱锜,梁丰中学八八七年……教导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