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省做工,苦是苦了点,但总比在老家受穷的好。
一个月挣两块多,就足以养活广西任何一个地方的家庭。
上了五块,那就是小康之家。
这档次,原本就是个杀龙港第一工读学校的保安工资水平。
“也就是说,现在在湖南,‘劳人党’都是学习这玩意儿?!”
“对!”
蓝彩仕眼睛放着光,“立功立德立言,圣人神人至人。学长,您现在做人这一块,整个帝国,寻不出几个能跟您比的。”
“我他妈……”
一向智珠在握的纪天霞,感觉攥着的不是什么智珠,而是蜘蛛,黑寡妇那种,咬人会死……
“学长,这是个好机会啊!”
蓝彩仕忽地小声道,“我之前在‘选任大会’上开会,隐隐约约琢磨出来一件事儿,刘专员只怕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把北苍省的级别,往上提一提。他要是成了一省之长,将来讲话,那也是一方诸侯……”
“然后呢?”
“然后?‘劳人党’跟‘岭南兴唐同盟’既然是同盟,我们北苍省自然进退多有余地,既可以成立北苍省本土党派,也可以直接成立北苍省的‘劳人党’分部。学长,你现在可是‘劳人党’的理论导师,论资排辈,跟小王那是平起平坐。就算不是平起平坐,起码也是小王之后前三。不费一兵一卒,便是傲立群雄。”
跟纪天霞不一样,蓝彩仕是混迹政坛许久,已经打磨出了政客的本能。
他同时也具备相当不错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劳人党”就算是漫长历史中的一瞬间,那最少最少,也是灿烂如流星,不可能默默无闻的,灭亡,也必须是轰轰烈烈。
甚至经过这一波浪潮,蓝彩仕猜测,搞不好各地都会有借鉴“劳人党”的地方党派出来。
他们不会再是世家豪门独有的仆从,也不是“香堂会水”那样的松散吃饭打卡协会,而是会竖立起一个不错的理想,这个理想,就是一面旗帜,会将一群有志之士,团结在这面旗帜之下。
“刘专员想要做一省之长……”
“不错!要真正的官身,要真正的实权!什么行署专员,级别还是差了一点意思。再者,一旦是正式的一省之长,谁能说北苍省不是‘中央核心区’?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候补,那么,很多以前不能开的工厂,也就能开了,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了,对不对?”
“此事,刘专员虽然放过口风出来,但一直没有那么坚定,南苍省、海南省、三宝省……都是怎么议论的?”
“现在都是想推个招牌出来,‘苍龙道’混迹的人,都觉得刘专员非常合适。他上头有沙老总照拂,现在更有小王在湖南省操纵风云,同时‘岭南兴唐同盟’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南海的好处吐了一些出来……”
其中还有一些不太方便说的,其实纪天霞也能猜到。
比如说“金菊书屋”的股东之一,“甫里先生”陆龟蒙,这光景还在南海,只不过是去了南苏州。
金主,说没钱也的确没钱;可要说有钱,那也就是刷一张脸的事情。
有陆龟蒙在南海,他这个名字,就是价值千万。
“小蓝,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忽地,纪天霞眯着眼睛,看着蓝彩仕。
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年轻人……真他妈一个比一个霸气!
“哪有什么计划,我能有什么计划?学长,我一个农民的儿子,就算有什么计划,也不过是为了多种个亩地。”
“……”
听着这个骚话,纪天霞差点攥着拳头打过去。
这也太贱了。
而蓝彩仕自己,大概也是觉得有点贱,不过他是本能地,活学活用,跟某个在湖南的叼毛学的。
想当初,他问某个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