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最近西京传来一些谣言,说是隆庆宫卫队的指挥官李德邻,扬言要‘严惩国贼’,西京如今的舆情,都是比较激烈的。老板,是不是……”
“李毗就是个牢骚鬼,理他干什么?”
满脸不屑的钱镠摆摆手,“不必计较这等人物,给李毗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动手,不过是因为孙偓老儿去见了他,假模假样放些狠话出来。有事,弟子服其劳嘛。他祖宗不就是这么照顾陆夫子的?”
“那……就派人盯着,如何?”
“可以。”
钱镠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问道,“之前京中乱党蛊惑民众,这个案子,你查得怎么样了?”
“有人从中阻挠,内务部里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人……”
“能摆平吗?”
“能。”
“那就好。”
钱镠签发了一份文件之后,将文件夹合了起来,然后道,“单家的人,到哪里了?不是说已经到扬州了吗?”
“他们在江淮省很受欢迎,老交情非常多,都吹捧到了瓦岗一脉上去了。恐怕,单家的人也想在江淮省待上一阵子。”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一声,“自作聪明的东西,还想看看风向,真是不知所谓。不过也是,真要是带了脑子,单雄信岂非大唐英豪?”
言罢,钱镠又道,“抓紧时间,通知江东方面早做准备。”
“是!”
“好了,你下去吧……等等,长安那里,还是让灵醒之人去盯着,必要时候,可以自行判断。”
“是!”
等心腹走了之后,钱镠打开了桌上的一只铁罐,里面装的是水果硬糖,随便拿了一颗出来扔到嘴里,钱镠向后靠着椅子,品味着水果硬糖的同时,双手的手指顶在一起支着,整个人的眼神没有焦点看着前方。
此时的钱镠,正在琢磨着最近种种信息的可能性。
半晌,钱镠喃喃道“老三,你在中央的后台已经全面收缩,你又有什么办法呢?郑光远和张东川,必定有一个是你在中央的盟友。你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力量,也该暴露出来了吧?”
抵达京城之后,汇总了大量的信息,钱镠可以肯定,钱镖在中央的靠山或者说是盟友,一定是郑延昌和张濬中的一个。
而且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纪天霞这个曾经的“少年天才”,或许也跟其中的一个有联系。
不过,现在都断了。
非常果断的两个人。
“你只要敢冒头……”
钱镠表情狰狞无比,“整个南海都会拱手相让。”
笃笃。
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父亲。”
“进来。”
“是。”
听到这一声“父亲”,钱镠难掩失望。
他子女极多,正妻吴氏就生了十三个,嫡长子钱元璙在诸多儿子中,排行第六,故会稽老家的人,多以“钱六郎”相称。
可惜,这个嫡长子除了身材长大、外貌英武之外,其余的,跟霸气英武完全不搭界,甚至有些“软弱”,让钱镠很是不快。
但是,不快归不快,却不能不喜。
“你还是想要去湘东看看?”
“父亲既然不同意,我自然不会执意要去。只是留在京中,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原本是想要做些研究,但现在学校基本停摆……”
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钱镠强行心平气和地说道,“人到中年,要有所追求,否则如何给子女做榜样?这样吧,很快又要第四次设立战争大臣,你先在海洋大臣办公室熟悉熟悉大臣会议的流程吧。”
“是,我听父亲的安排。”
微微点头,钱元璙完全没有任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