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留性情古怪,但是钱大郎是真的不错。”
“钱元璙摊上这么一个爹,他也是无可奈何……”
洛阳宫附近的官邸极多,有些宫殿看着豪华,实际上是几个部门共用,等升降机也算是一景。
不过到了相公们的办公处,升降机就改成了电梯。
整栋大楼就在东宫的斜对过,从大楼高处,能够将洛阳宫的大部分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僭越?窥视天家?
不存在的事情。
混凝土的大楼是一座五星棱堡,依稀还能看到某些部分是残缺的,如果顺着五星棱堡的墙面,平行寻找一些遗迹的话,还能找到当年攻打此处的战壕痕迹。
破解棱堡的办法,曾经只能是土工作业加大炮,费时费力也非常的费人命。
“这里的灯,是要亮一些啊。”
五星棱堡这个说法,只是一贯以来的俗语,京城百姓多称之为“五星宅”,又或者是“五星楼”。
而官方的正式名字,则是叫——凌烟阁。
年迈的孙偓走入熟悉的大厅,门口诸多半身像,都是皇唐天朝三百年的名臣。
“房谋杜断”“长孙独孤”“秦程张刘”……
每一个,都是厚厚的篇章,帝国的基石。
这些半身像拱卫的,也不是什么“贞观大帝”,而是一架用四海五彩石加工而成的地球仪。
整个地球,只剩下极为边缘的地区,还没有纳入帝国的直接统治,残存的末代文明正在苟延残喘,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一统寰宇”是“贞观大帝”遗训,尽管事实上没人把遗训当回事儿,但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就能用。
“孙阁老!”
“孙相公!”
“相公!”
“相公,您怎么来了?!”
“是孙相公,孙相公来了!”
等升降机和电梯的年轻官员们,装束都是极为简约,干净利落,精神饱满。
看到孙偓之后,哪怕神情雀跃,但还是尽量地只是快走,而不是小跑。
体态一如既往的干练又从容。
这些,就是帝国的精英,能够在“凌烟阁”行走的朝廷储才。
“都去忙吧,自己的工作要紧。”
“孙相公,走电梯吧。”
“嗳,不能破坏规定。电梯是给要务准备的,老夫一个退休老儿,走升降机,也是一样的。”
“孙……”
嗤!!!
排汽的声音传来,“叮”的一声,升降机到了一楼。
“走吧走吧,不要挡在这里”
笑呵呵的孙偓招了招手,诸多年轻的官员都是立刻散开。
不多时,整个“凌烟阁”中,都是知道了孙阁老来访问。
“孙阁老这是来干什么?”
“视察工作?”
“中央检察院又不在这里,这里是政府。”
“那是来找人的?”
“昨天有人瞧见孙阁老去了中央进奏院,应该是去找谁了。”
“呵。”
有个河北籍的年轻官员轻笑一声,满满的嘲讽,却也不知道冲谁。
够了一会儿,有人假装去泡茶,捧着茶杯挂着胸牌路过某个部门的办公室,站住了脚步,然后冲里头比划着嘴型。
所有人都看懂了,这是在说一个“钱”字。
等人走了之后,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
“来找钱阁老的?!”
“现在钱阁老势头这么猛,谁招架得住啊。”
“可谁叫钱阁老是爽快呢?”
“不愧是管着‘东海征税船团’的,这气势就是不一样!”
“河北是试点,你们说,会不会有别的省?不可能只有河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