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我不会乱来,不过,冯老板那里,我是不会再去的。我们赖家,已经完了。画大饼这种事情……呵,长毛仔,你知不知道我大佬怎么对自己小弟的?”
“阿坚,你冷静点!”
司机“长毛仔”觉得赖坚毅现在整个人都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不正常。
“我很冷静。”
赖坚毅看着长毛仔,然后道,“有人碰了小弟的辛苦费,我大佬当场用条凳砸翻那个扑街啊!”
“……”
看着赖坚毅那副几近狰狞的嘴脸,长毛仔吐了口气,郑重地说道“阿坚,要相信冯家的实力!要不了多久……”
“痴心妄想啊!冯家,冯家现在除了造反,根本没有别的选择!醒醒吧你!”
赖坚毅的模样虽然疯狂,然后语气却非常的冷静,“长毛仔,其实你也清楚,我们几家,都是冯家的狗。冯家现在,除了喊个天公地道的口号造反,别无出路。我们都是炮灰,拿去送死的。”
“只要逼迫……”
“逼迫朝廷?!逼迫黑皮狗?!逼迫岭南省?!动动脑子啊衰仔!现在造反,打个一年半载,你以为要死多少人?!你个扑街有没有见过死人啊?我在杀龙港,乱党就跟菜市场的鸡一样随便杀啊!”
“……”
开车的“长毛仔”没有继续说话,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其实不是不知道赖坚毅说得是对的。
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甚至自己的祖辈、父辈们,也都不愿意去相信。
一厢情愿地想象着冯家力挽狂澜,依然跟往常一样,然后大杀四方。
太平年月里,他们跟冯家的主仆关系,仿佛没那么明显,仿佛大家都是平等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仆人就是仆人,管家就是管家,账房就是账房,主子就是主子……
怎么可能公平呢?
炮灰,只会是他们这些古代“家生子”的后代家族。
冯家人真正死于非命的,才几个?
厂里那些姓冯的,一辈子能不能见到冯复一次面?
同姓尚且有过得不如猪狗的,何况是他们这些外姓……
“阿坚,‘麦公塘’还有几里路,过桥之后,是不是停一停?”
语气逐渐平静的“长毛仔”如是说道。
“你开好车,到了‘赖家桥’,记得停一下。”
“好。”
车还在继续开,而赖坚毅则是打开了车门,扒拉着车斗,然后翻到车后。
挤入人群之后,这些双目呆滞,还托着雨棚的人,很是麻木,旋即又诧异地看着赖坚毅。
“长官这是……”
“长官,我们……”
“闭嘴!”
赖坚毅打断了他们说话,直接开口道,“我不是什么长官,我是赖坚毅。”
“?????”
“……”
一群人先是一愣,接着有两个赖家人顿时叫道“阿肥?!”
“是阿肥吗?!”
“赖家的大学生?!”
“怎么会是他?”
“那刚才在看守所!”
人群麻木的眼神,陡然泛起了光彩。
“都闭嘴!”
哗!
遮雨布被扯了下来,头顶露出了一片光亮,原来是暴雨停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赖坚毅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们“我是赖坚毅,赖家的赖坚毅。我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救出来,你们能出来,算命好。”
“阿肥!我们……”
“多谢赖少爷!”
“赖家的大学生?!赖飞龙的……”
“都闭嘴!”
赖坚毅抬起了手铳,“听不懂吗?!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