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的十点多钟,在各个病房里的病人都输上了液体、开始了常规治疗之后,郑业平通知值班护士,准备去给晨星的腰部做封闭治疗。
一般这个时间,护士长和行政班的护士都在各个病房里巡查,各位大夫该下的医嘱早下过了,该上手术的去了手术室,昨晚值夜班的已经回家休息,病区的医护人员很少。
两个值班护士配好了打封闭针的药水,把一会儿做封闭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一个无菌托盘里,正要去叫郑大夫时,有两个病房的病人需要马上换输液瓶,这两个护士就各自先去更换液体。
宋培基在监控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郑大夫这时候走到护士站的配药室,四下看了看,又特地关上门,然后从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被撕去了外标签的注射液,又从内兜里掏出一个他早就准备好的封闭针管,他把针头扎进小瓶子里,将小瓶子里的药水抽出来。
抽完了药水,他小心地将这个小瓶子收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将自己手里的封闭针筒替换了护士刚才弄好的针筒,这才打开门,回到医生值班室,等着那两个护士过来叫他。
宋培基事先已经给他退役到本地公安部门的战友打过招呼,战友给他安排了两个刑警待命,这会儿这两个刑警已经到了医院病房楼的楼下。
郑业平已经想好,到时候自己只要把针头扎到硬膜外腔,就可以放手指导护士用药,然后就可以把用药失误的锅,推给今天治疗班的两位护士去背。
他的心情很好,做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就可以得到200万元的报酬,现在他的账户上已经到了80万元,以他目前的收入水平,这笔钱需要他省吃俭用地干上十年。
郑大夫带着两个护士到了治疗室,晨星已经趴在了治疗床上,她很紧张,身子有些抖,黄晶在一边拉住她的手,让她别怕。
一个护士过来给晨星的背部做局部消毒,胡佳佳兜里揣着录音笔,在门口拦住了郑大夫,问道“郑医生,这封闭用的是什么药啊?”
“就是做封闭的常规用药,病历上都有的。”
“请郑大夫说一下药名,刚才我阿姨打电话问起呢。”
郑业平心里打鼓,还是说了药名“利多卡因和糖皮质激素。”
胡佳佳又问道“药物配好了吗?”
郑业平背上的冷汗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说“配好了,都在盘子里呢!”
里面的护士叫郑业平进去,郑业平刚要进门,一个刑警疾步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请等一下,我们要对你们用的药物进行检查!”
郑业平大惊失色,第一反应就是想冲进去将那个针筒毁掉,可是警官的手跟铁钳子一样,握得他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候另一位刑警走过来,出示了警官证之后,现场封存了无菌托盘上的所有东西,并当着两个护士的面,搜了郑业平的口袋,在他的口袋那里搜出了那个小瓶子。
郑业平面如土色,浑身抖动如筛糠,那两个护士也都吓楞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两个刑警跟病区的科室领导联系了之后,就将郑业平和两位护士带到刑警队做笔录,另外有人将封闭针筒里的药液拿去化验。
郑业平一开始还百般抵赖,直到刑警让他看了他替换针筒的整个视频,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行动一开始就被人家掌控了。
而郑业平替换的封闭药物,也被化验出来了,竟然是有巨大神经毒性的长春新碱,这个药物如果注射到硬膜外腔,不仅会让患者的神经根萎缩、造成患者下肢瘫痪,更有可能造成其他严重的、危害生命的后果!
整个刑警队的警官都非常震惊,宋培基的战友给他打电话说,这是他们接到的第一起医生运用医疗手段,妄图杀人害命的案件,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警局!如果医生里这样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