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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黎漾再度睁开眼,完全是被痛醒的。
睁开眼的许久,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直到脑海里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恢复,她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他回来了。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回来了。
一连好几天她都联系不上他,却不想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便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几天,让他们从咫尺变成了天涯,从今往后,再无可能。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往四周扫了一圈。
凌晨的夜,夜色深沉。
唯有极淡的月光洒下,落在了车里,铺上了一层薄薄柔和的光。
黎漾稍稍抬头,透过打开的全景天窗,看到了那轮弯弯的月牙,挂在夜空中,漂亮的有些像是在做梦。
而她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车内空无一人,只有全身的痛感,提醒着她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打开了车里的灯,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
手腕处多了一片淤青,后背疼的厉害,而膝盖、小腿和手肘处被抢劫犯拖行受的擦伤,一看便是被人重新包扎过的样子。
然后,她在驾驶室的座椅上看到了她的包包,挡风玻璃处看到了纱布和碘伏还有药水。
是他给自己换的药吗?!
再看了一眼伤口处包扎的纱布,不是很娴熟的样子,看来,真的是他给她包扎的。
黎漾叹了口气,忍着疼痛,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远处的海边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背影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孤单和寂寥。
黎漾走到了沙滩上,高跟鞋踩在柔软的沙子上,让她脚步有些不稳,好似一个不注意,就会崴到脚摔倒。
于是她索性脱掉了鞋子,拿在了手里,光着脚一步一步往前走,向那抹背影靠近。
她终于走到了他身边,和他一样,一屁股坐下。
男人知道有人坐在了他身边,更知道这个人是黎漾,可他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
手中本就燃了一半的烟很快抽完,他将烟头在沙子中捻灭,摸出了裤袋里的烟盒,再度点燃了一支,薄唇微掀,“怎么下车来了,伤口不痛?!”
男人的语调很淡,却不似之前的深冷骇人,只是一贯的冷冷清清,不过仔细听去,不难听出隐匿着的关心。
黎漾摇了摇头,轻言软语,“不痛了。”
“不痛才怪,不过。”男人嗤笑了一声,“痛死了也活该。”
黎漾无语,没有再吭声。
男人同样没有再说话。
海浪发出“哗哗”的声音,腥咸的海风凉凉吹来,吹乱了她的几缕发。
她将高跟鞋搁置在一旁,纤长的手指将凌乱的发丝勾到了耳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吗?!”
她坐在他的身边,淡淡的烟草香萦绕在她的鼻息间,即使他失去了记忆,却有很多习惯是没有改变的。
例如他抽的烟,还是五年前的那个牌子,味道一模一样。
“你想和我谈什么?!”
温淡的月光倾斜而下,似是在他的身上染了一层光,将他的侧面线条拉得优美,却又愈发清冷,“如果是关于他的,你最好别开口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香烟夹在指间,火光明明灭灭。
黎漾抿了抿唇,她知道陆迟墨不希望她在他面前提到尹少森这三个字,可——
她还是没办法不问。
黎漾抿了抿唇,声音低低哑哑,“我和尹少森……”
“黎漾。”
他侧过脸来看她,眸光冷冷清清,“你是不是非得要惹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