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兵事院的后衙寂静无声,数十个官员站在沙盘前不断的布置,一面面代表宋军的旗帜被插在恒逻斯的城头上,所有和恒逻斯有关的地区都被保留下来,而其他的地方被清空。
王韵站在沙盘的边上不断的调整沙盘上的部署,粮道,交通运输,宋军的武器装备,甚至连塞尔柱人的装备等等一切信息都被收集到了沙盘之上。
王鹤站在边上进行缜密的计算,但很快看了看四周,小心的上前对赵祯道“官家,若是要推演还需狄帅以及三司派遣干员前来,否则……”
此时的赵祯正在仔细的观看沙盘,听了王鹤的话微微点头道“准了,传旨三司使包拯挑选广备司,钱粮司财计官前来,召兵部尚书狄青!”
“喏!”
王鹤走了一半便被赵祯叫住“还有,传令殿前司都指挥使李酒,亲卫司都指挥使赵力前来听用!”
虽然不明白官家的意思,但王鹤依然遵旨而去,殿前司和亲卫司一个是直属皇帝管理禁军的一个是负责官家安全的,这时候召他们来听用难道官家又打算御驾亲征了?
参谋兵事院后衙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官家此次非但不打算对天竺动手,反而是在推演关于塞尔柱的战争,这其中的寓意已经很明显了。
王韵不管这些,他是官家的大参,参谋的便是战争相关的事宜,他不会去考虑这场战争的政治意义,他心中想的只是如何辅佐官家把仗打好,打胜,除此之外一概不管。
李酒,赵力两人已在后衙的门外等候,他们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但却使得整个后衙的气氛更为紧张,接着便是三司的官员以及身为兵部尚书的狄青。
大宋有头有脸的武将几乎都到了,而赵祯坐在后衙之中的主位上指了指沙盘“三司财计官协司马参军王鹤筹算财计所需,狄青与王韵一同商讨战事,顺便把推演的各种结果上奏。”
说完赵祯便起身道“三日之后朕要看到完整的奏疏,诸位幸苦了,托殿前司的人把话带回家,三日之内不得离开,吃住用度皆在参谋兵事院后衙,李酒立刻命人封锁参谋兵事院,非朕旨意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官家定然是要对塞尔柱人动手了,只不过眼下天竺未定,吐蕃未平,现在对塞尔柱发兵是否太过仓促,但此时谁也不敢提出质疑,官家的圣旨高于一切。
至于那些文臣……显然他们也不会知道,和以往不同,官家用兵之前都是会和朝中相公们商讨的,而这次除了身为兵部尚书的狄青就在没一位相公了。
显然官家是为了瞒着相公们才会如此做的,后衙之中的都是聪明人,这种事情他们不会搀和,再说官家这么做必然有其用意,毕竟用兵之事想要完全满足相公们是不可能的。
眼下三司使包拯应该已经知道,但他并不知道赵祯是对塞尔柱用兵,而非大宋上下义愤填膺的天竺。
当赵祯离开参谋兵事院的时候,捧日军的大旗就已经插在了门口,待赵祯出来,捧日军已经把整个后衙围的水泄不通,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俨然成为一处重地。
这一切看似突然,但对于赵祯来说却是准备已久,大宋和天竺之间的战争并不在赵祯的时间表上,之前对天竺使者的态度也不过是为了掩护这场战争而已。
《孙子兵法始计篇》有云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之前对天竺的进攻就是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而现在封锁消息也是为了“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大宋现在正处于一个不断扩展的阶段,同样的塞尔柱也是如此,两国交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