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是朝臣们都知道,草原非官家无以平定,他是整个对契丹计划的制定者,只有他在才能做好,二者便是朝臣们对皇权的尊重,或者说是恐惧。
待契丹灭国归宋之后,赵祯才有空暇看了看自己,皇权已经膨胀到了要开始限制的程度,赵祯可以自私的说皇权在自己手中无限膨胀不是坏事,反而是有利大宋的好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皇权若是传递下去就必须要受到限制,因为他无法保证大宋的后世之君中没有昏庸之人,这种依靠血脉继承而非能力选出来的继承制度存在了太多不确定性。
而封建皇权的继承与传递通过简单粗暴的方式,太子立长不立贤。
所以这其中的变数太多,谁都知道皇权最后会在谁的手中,大宋的嫡长子无论贤明还是昏庸都将继承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而这权利却是一把双刃剑,有时会给王朝带来繁荣和复兴,有时却会给王朝带来灾难,甚至是毁灭。
赵祯不是一个机遇论者,更不是一个赌徒,他喜欢稳扎稳打,这么多年在帝位上他看清了许多东西,尤其是手中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皇权。
皇权和相权之间的关系应该就如同人和镜子,镜子的作用是应该真实的反映出人的模样,无论优点还是缺点都应该能纤毫毕现的反映出来。
如此镜子才有价值,相权才有价值。
相权能限制皇权吗?显然不能,在正统性和礼法上皇权碾压相权,最大的区别在于皇帝轻易不能换,而宰相却可以更替。
若是宰相能威胁到皇帝的地位,便是皇权衰落的表现,相权在这个时候崛起,可能会出现取代皇权的可能,但这事实上也是皇权与相权之间的一次转换。
在华夏历史上这样的转换不在少数。
但在大宋,大宋的宰执根本没有能力与皇帝抗衡,甚至连抗衡的实力都没有,相权到了大宋已经被限制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