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这种局面的出现,萧挞里不得不选择张俭的计划,放弃上京城,放弃契丹的荣耀之地。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是以退为进,但也相当于先发制人,挫败赵祯的阴谋,萧挞里知道自己壮士断腕所带来的损害,但同样也知道自己这一招让赵祯的全力一击化为无形。
数百万的兵力消耗多少钱粮?最后所能收获的也不过是临横府之地而已,有本事就继续追,数千里的草场你能否直接跨越?
即便是以战养战也要有人给你劫掠才行,千里草场寒冷异常,完全不似中原土地。
想要追击不付出巨大的代价是不可能的,大宋兵多将广不错,可这是大宋的优势,也是大宋的劣势。
萧挞里回想起来,真正在此时扭转乾坤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张俭,当初也是他一语道破其中真谛。
“契丹之首要在存,非争。宋之强大如日初升,如月之恒。宋家天子有言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存。
今契丹之困在于上京,确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然大势至下,宁愿弃之,却有后得之可能,否则国灭种亡何以复得?!”
这话在萧挞里心头挥之不去,每每想起都仿佛能看到张俭炽热的眼神,这种炽热与当初耶律宗真如出一辙。
国家兴亡系与一念之间,北迁之事也成为萧挞里的执念,没错,只要人还在,只要契丹不灭,早晚有一天能重回上京,甚至能入主中原!
难怪在自己临走之前张俭站在城墙上放声长啸“契丹涅,自今日始。”
萧挞里起身离开自己的马车,说来可笑,这马车也是赵祯派人送来的,还真的与寻常马车不同,颠簸的不厉害,晃动也比一般的马车要小得多。
即便是没有水泥路,也并没有舟车劳顿之苦。
回头看了一眼在车厢中熟睡的萧仁,小小的人儿裹在厚厚的羊毛毯子里打着呼噜,恬静的模样让萧挞里忍不住想起那个坏坏的男人。
这对父子还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即便萧仁还小,可眉眼已经和赵祯有着惊人的相似,只不过鼻子却像自己,不似他赵祯那般趴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