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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玉和苏轼两人对眼前的龙山城并没有小觑,虽然并非中京道的州城,但龙山城却占据了相当优越的地理环境,作为主帅的杨怀玉肯定不会用最适合平原作战的骑兵去攻城。
苏轼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环绕在龙山城的四周,清除一切能威胁上四军的契丹散兵游勇。
他对于背嵬军的定义相当准确,在苏轼看来,背嵬军和大宋所有的兵种都不一样,这是一支纯粹的骑兵部队,没有一个步卒夹杂其中,即便是伙夫和战场上救治伤员的大夫都是骑兵出身。
为了保存马力,背嵬军不得已才用上了马车,否则连这些马车都是多余的,没办法,大宋的甲胄实在太重了一些,即便是来自大食的强大战马也无法长久背负。
何况这些战马的本身便附带有全装的马甲,重量已经不轻了,所以,大宋的背嵬军是一直完全在马背上前进的军队,马车中存放的都盔甲军械。
即便是到了晚上,守营巡逻的士兵都以骑兵为主,只有少量的弩手会在高高的哨塔上警戒。
天寒地冻之中,军中的帐篷睡袋被从马车中取出,这些睡袋的内里都是缝制上毛料的,外面则是防水防潮的苫布覆盖,保暖的同时隔绝了寒气,即便是在地上就寝也不觉寒冷,当然若是地上有些干草便更好了。
苏轼细心的在地上铺好一层干草,顺手把火盆挑的旺一些,帐篷里很快就温暖如春了,一脚踢开已经在干草上“筑窝”的杨怀玉,自顾自的把睡袋铺好钻进。
“莫要鸠占鹊巢,自己收拾去,一军之帅也好意思?”
“你我还那般生分作甚?就当是在青楼妓馆之中与好友酒后酣睡罢了。”
苏轼看着不要脸皮的杨怀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杨怀玉虽然有些泼皮无赖的架势,但本性却是不坏,用父亲的话说是可以深交的人物。
苏轼的性格洒脱也就没当回事的躺下,温暖的睡袋里面是上好的毛料,一点也感觉不到地上的寒气。
杨怀玉像个蚕蛹一样撞了一下苏轼道“你是文臣,在朝堂之中的时间比我长,你且说说咱们大宋夺取中京道的好处,咱们不是要一直向北打下东京道连通辽东之地的吗?怎么现在有突然调转马头往大定府去了?”
这便是传统武将的局限,他们极少了解政局的变化,更不会揣摩帝王的意图,和狄青彭七不同,杨怀玉常年领兵,不是在殿前司就是在侍卫亲军司之类的两司三衙中转悠。
要么便是领兵在外,极少观察朝中动向,而他家的天波杨府更是在折太君去世后便把朝堂抛在脑后,一心想着安生的赚钱。
亏得杨家一世忠烈,最终也落得如此景象,唯有杨怀玉一人从军,连他父亲杨文广都不再领兵,从原本定州路副都总管变成了官家身边的亲从官,每日于亲卫司中点卯。
官家也因杨怀玉的功绩而给折老夫人追封了郡太君之号,这些在朝堂之中算不得什么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
苏轼望着杨怀玉道“你这是在问我,我告诉你也就罢了,不过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杨怀玉点了点头“自是应该嘞!”
于是两只“蚕蛹”便聚在一起说着一些平日里,光天化日之下不会说的话来。
“为何转兵攻伐中京道,这话有些长,但却也不长,原本辽人以为我大宋北伐乃是为了大定府,便把大军调来了,但后来辽朝有些人不傻,看出了其中的关窍,便调兵援助东京辽阳府,此刻辽阳府便是龙潭虎穴,只待我大军北进。你说官家知晓了这消息后,还会用兵辽阳府吗?即便辽东满地都是黄金也去不得!”
杨怀玉好奇的问到“官家是如何知晓的呢?”
苏轼翻了个白眼“你这话便是问道于盲,我若是知晓便也不会在你的军中任职行军司马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