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官家赏赐荫恩,慎言明日便入秘阁与陛下对奏!”
嘎?!
三才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勾勾的盯着张从质“那有你这般的人,真是泼天的胆量,竟向陛下索要荫恩,此胁迫之意甚重!”
赵祯微微苦笑“你倒是摸透了朕的脾气,像你这种人若是要一心考取功名,怎么样也会金榜题名,要了荫恩不过是为了快些与朕交谈而已,怎么你猜到朕今日的疑问了?”
张从质笑着点头“前些日子官家以白身与慎言坐而论道,大谈重开都护府一事,今日官家再度前来,又是送礼又是前来寒舍,必有大事相问,但无奈家中无有净室,只能入秘阁而对之。”
赵祯微微点头,张从质说的没错,那个如噩梦般不断盘旋在脑袋里的疑问若是不得不到解答,自己便会觉得所作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只不过是延长了那一个恐怖轮回的时间而已,或是更糟的,让大宋这个璀璨的文明覆灭的更加可惜,更加凄惨。
这完全是两种心态,若是大宋本就破破烂烂,千疮百孔,那它的覆灭又有什么不好?但现在这是个辉煌的王朝,有着强大的科技,开放的政治,良好的社会风气,精美的艺术,等等一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妙。
若是这样一个王朝的毁灭,岂不可叹,可惜,可悲?!
赵祯需要一个人,一个能看透本质,一个博学多才,一个通晓古今的人来与自己总结,研析这个问题。
他在朝中观察许久,但朝臣中不乏能臣干吏,却没有赵祯所需要的这个人,他们大多收到框架的束缚,受到礼法和儒家思想的局限,很难突破。
即便是如欧阳修,范仲淹之流也大多于此,因为他们的求道之心已经变成了勤政爱民之心,只有宏伟高阔的眼光才能实现这一跨越。
好死不死,赵祯巧遇的这个张从质却有。
不知是遗传了他父亲的乖张潇洒,还是生来便不在乎世事,他的眼界之高赵祯仅见。
相比杨休那般死读书,不断钻研圣贤之礼的精神,他那种跳出“棋盘”超脱于外的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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