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钱,哪怕是香港最大的印刷厂都未必能够以成本价印刷一本教材书来,香港大学出版社怎么可能会以八毛钱的价格竞标呢?明知亏本还要去做,这不是胆大,而是发傻。
莫福明对没有标中也很气愤,他为了能够拿下这次的订单,不仅入股了小弟的出版公司,还注资了十几万用来买新的印刷机,在竞标会开始前,又花钱买通了后台清算的鬼佬,花了差不多五六十万,就是为了能拿下教育署的订单,这样才能在未来能够长期挖掘这座金山。
但现在被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发傻的出版社以八毛钱百分百亏本的价格拿到了订单,白白损失了五十多万,哪怕是莫福明心里都有一些心痛,他是做纱厂的,早些年香港纱厂制造出的纺织品还能出口到英国,但随着59年英国那边禁止香港纺织品出口后,无数纱厂倒闭的倒闭,转型的转型,唯独莫福明没有选择转行,这也导致他的纱厂成为了香港仅剩不多的纺织品贸易公司,虽然出口不了到国外,但在香港本土还是很有市场的。
可随着近些年香港流行美国货和日本货,他的纱厂生意也渐渐的下滑,所以在小弟莫福成同他讲这座金山生意后,也是动了转行的念头,毫不犹豫的出了五十多万就是为了能拿下这次的订单。
但现在订单没有拿到,钱也回不来,莫福明自是心中不爽,对香港大学出版社这个亏本都要拿下订单的出版社产生了怨恨。
“蒲你老母,这出版社的人都是脑子有病?”莫福成狠狠的谩骂了一句。
莫福明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小弟,又扫了一眼渐渐离场的人群,思虑片刻道“阿成你回去后调查一下这个香港大学出版社,我就不相信他们是真的发善心,想要无偿的为教育署减轻负担。”
霍耀文和伍连德同教育署的负责人见了一面,在确定好是以这个价格竞标后,在教育署神色怪异的目光下,霍耀文初步竞标后的合同,完整的合同要等双方律师到场才会签署。
出了竞标会,二人上了车。
伍连德坐在副驾驶位上,犹豫了好久,才担忧的问道“耀文你确定你的计划能够有效?要知道这次竞标的价格可不是成本价,如果辅导书没能如预期的那样成功,出版社可没有资金去完成教育署的订单,刚刚你也看到了,教育署那边的人估算了九龙下半年就需要六十万本教材书,让我们最少筹备七十万册教材书以备不时之需,这笔钱他们只会暂时预支一半。”
霍耀文一边开车,一边侧目看了一眼面色忧愁的伍连德,心里知道他的担忧是在哪里,说实话霍耀文自己的心里也没多少底,但他作为社长又是主导这次竞标的人,必须要有信心,所以他带着几许轻松的话语道
“伍老,未行先虑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这次竞标看似是我们亏本了,但何尝不是一次机遇呢?辅导书的事情,在我看来问题不大,我们卖的价格只要不高,再舍弃一点利润给那些学校采购办和教师,自是能够挽回教材书的亏损,而且指不定还能大赚一笔。而且我们出版社在全港出版行业中几乎一点名声都没有,要不是是属香港大学下,恐怕知道的人会更少,所以这次教育署的竞标一旦公布出去,我想出版社必然声名鹊起,到时候来投稿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听霍耀文说的这么轻松,仿佛亏本就是在赚钱,博得名声就能有钱入账,伍连德这个老传统的思想还是没能够扭转过来,心里的担忧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是从担忧转变成了焦虑,他是一心想要出版社能够发展壮大,所以忍不住张口辩驳道“但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
这句话霍耀文听过,是兵法鼻祖孙子所说,只是没想到伍老会在这个时候说起,他将车速缓缓的降下来,靠边停车后,侧身说道
“伍老我知道您担忧什么,您在担忧出版社现在一没钱,二没设备,又是亏本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