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这样完美的衣裳不太可能是那些织工们的手笔,而她们的风格也显然不是这种类型的。
她这话声音不低,一瞬间就把还直勾勾盯着衣裳的姐妹们唤回了大半神思,登时也都朝杜掌事投过去质疑的目光。
杜掌事更加无奈了,道“非也,在下的意思,是这件衣裳,就是掌柜的这半个月来,交代她们仿制的任务。”
姑娘们这回总算听明白了,一时有些讪讪,同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庆幸她们身旁并没有人能做出这样让她们惊艳震撼的织工……否则,那以她们的能力跟完成这件衣裳的织工相比,那真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此时在这间屋里的姑娘们职位都是中等织工,不像上一批进来的人中还有一等织工,在上一批织工中,她们由于本身针线活儿也不差,因此这件衣裳的针线活儿虽然精湛,谁还没到让她们多感叹的地步,她们惊讶震撼的主要是这件衣裳的设计。
而现下换成这批中等织工,她们便不仅震撼于这件衣裳独特的设计,还十分敬佩这件衣裳精致的针脚。
于是又有织工好奇起了这件衣裳的完成者是谁,出声询问道“杜掌事能不能告诉我们,做这件衣裳的大师是谁啊?”
问出来的话倒是跟上一批织工们说的话大同小异。杜掌事又清了清嗓子,道“说一说也无妨,只是你们听了约莫都会有些惊讶。”
再怎么惊讶。难不成还有看见这件衣裳的震惊?
织工们已经自动自发排除了这件衣裳是布庄里的织工做的这个可能性,只当这件衣裳是掌柜的或是杜掌事到外边儿让人订制的,有的人甚至连这件衣裳是不是就是上回掌柜的说的那些婶子做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不得不说女子的直觉有时还挺准的。
“织出这件衣裳的人,就是上回掌柜的说的那些婶子。”杜掌事说道。那些方才就猜到这个可能性的姑娘们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为自己精准的直觉感到得瑟,便听到杜掌事接着温温和和地开口
“而设计出这件衣裳的人,是顾掌柜。”
“……”
织工们齐齐沉默了。
她们不得不承认,她们真被打脸了。还真的有比这件衣裳奇特的设计更让她们震惊的事情。
掌柜的?设计?
姑娘们看看衣裳,再看看神情毫不作伪的杜掌事,一时神情看上去都有些懵。
杜掌事见状摊了摊手,眼底却有着愉悦的神色“莫怀疑,在下没有骗你们的必要。况且姑娘们应当也多少看出来了吧,掌柜的在衣裳方面很有些见解和眼光。你们这样想,便不会觉得掌柜的能设计出这件衣裳的事情有多么稀奇了。”
因为这些织工等级大部分比上一批进来的织工要低,而且这里边儿还有一部分是平时布庄里的“刺儿头”,正事没干多少,倒是喜欢嚼舌根,杜掌事便相对于上一批织工解释得更多,想让这些姑娘们对掌柜的更多一些崇拜。
杜掌事这个打算倒真成功了,那些原先还不太相信,或者说无法接受的织工们听了她的话,顿时深觉有礼。她们虽能力有限,可关于欣赏一件衣裳的眼光,和评估她人手工活或是审美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们自然都多少看出来了,她们的掌柜的有些本事,因此这段时间掌柜的不断更改布庄用了好几年的规则,她们虽有异议,却没人想过要站出来反抗。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织工们担心站出来会丢了饭碗,被掌柜的辞退,剩下的原因,则是她们心里已经认可了顾悠悠是她们的新掌柜,也潜移默化地认为掌柜的安排的就是对的,是为布庄好。
只是她们仍是惊讶,惊讶顾掌柜的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要知道,即便是再有能力的织工,平时缝制衣裳时,也大多只是在一件衣裳的花样上做出什么新尝试新风格,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