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庄刻意刁难,难道竟真的打着要娶她为妾的主意?
萧婉容又扫了两眼别的花草,兰花是春剑水晶嘴、玉凤桃腮素;牡丹是最负盛名的姚黄、魏紫;角落里还散了几盆大叶栀子。
栀子花这种东西在现代是极普通的,路边田地随处可见,到了花房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可在西周朝却还是稀罕物,不仅东西稀罕,连名字都风雅,叫做白玉风荷。
萧婉容盯着那花,眉目间终于浮上笑意。
别的名品她可能没有把握,这些个花大香浓的栀子她倒是得心应手,花了心思下了功夫,年前肯定让它开花。
只是将栀子换了杜鹃……
想着徐庄捏在手心的那纸契约,萧婉容又叹了气徐庄是出了名的刁钻难说话,拿栀子花换杜鹃还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慧敏公主爱花如命,最喜欢的好像就是这白玉风荷,要是能把这花献给她,讨了她的欢心就好了。
萧婉容扶额长叹,慧敏公主高高在上又很少出府,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哪有机会去讨好?
算了,还是先稳住了大夫人,再看看怎样能不着痕迹的放了桂姨娘出来吧。
若没有桂姨娘和大夫人争个你死我活,她只怕连种花的时间都没有。
大夫人今天心情极好,去给她请安的人无一例外的得了赏赐。
萧婉容从善如流的谢了恩,珍而重之的将大夫人赏的云锦绢帕收入怀中,然后告退。大夫人却深看了她一眼,将她留了下来。
“昨天你做得很好。”大夫人面容高深,悠闲的用白玉茶盖撇着盏中茶沫,开门见山。
萧婉容就心生嫌恶,这种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中的感觉,让她心口发堵。便是如此,她也不能显露半分,只得恭顺的伏下身子,佯装不解“女儿昨天什么都没做啊,母亲这样夸赞,女儿实在当不起。”
大夫人就端起茶盏轻抿了口极品铁观音,笑得更是夺目“恭顺侯爷是女儿该尽的本分。你那番话说下来,侯爷听着窝心,我看着也为你高兴。”
大夫人替她高兴?鬼才信呢。
萧婉容的心往下沉了沉,大夫人这样说无非是警告她别乱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看来昨天在侯爷身边卖的乖,又都白费了。
她将身子福得更低,一脸的惶恐“大姐咄咄逼人,婉容那样做也是自保。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事后父亲知道了,会不会更觉得我品行不端。”
大夫人扬了唇,不着痕迹的白了萧婉容一眼。
“时候不早了,去帮你大姐缝嫁衣吧。你昨天选的料子很好,敬娴要不是心眼小非得和你作对,她也不会去拿那软烟罗。你们到底是姐妹,注意着别伤了姐妹情分。”
萧婉容恭顺称是,麻利的退了出来。
“又要念着姐妹情分,又要在她的嫁衣上动手脚,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嫌咱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够艰难?”
锦书愤愤不平,萧婉容却豁达一笑“她哪里是让我顾念姐妹情分,不过是提醒我,萧敬娴这个姐姐当得多不称职罢了。”
萧婉容没去看锦书越皱越深的眉头,只抬头望着东边初生的彤彤朝阳。
她知道,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处于黎明前的黑暗,很黑很暗。
可黑暗之后终有曙光,她一定挣得出,等得到。
她再看了眼冲破黑云大放光彩的朝阳,然后才带着锦书去了萧敬娴的惊鸿阁。
桂姨娘面壁思过,萧敬娴也就老实了很多。虽然见了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尖酸刻薄之语不断,可到底没有再生事端。
萧婉容也不理她,只本分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不是敛眉忍气的帮着裁衣,就是低声下气的帮着理线。
相安无事了数十日,萧敬娴的嫁衣也裁好了,只等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