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一声长叹,刚刚的桀骜消失不见,转而脸上平添几分愁容,挥挥手让下人们全都出去,“你们都到外面去候命。”
“诺。”
他的随从退下了,之后便凝视起刘瑾来,可作为大内官要是没有皇帝的允许,刘瑾绝不会擅离职守,所幸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刘协点头了。
“你去吧,到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诺。”
刘瑾也推出了长信殿,大门关闭的一刻,曹丕的忧郁更胜方才,“今日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没喝酒,不妨咱们两个说说心里话,你觉得怎么样?伯和。”
伯和,是刘协的表字,可以说曹丕这么称呼于他,已经犯了大罪,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无形中拉近几分。
说起来,真论年纪的话,刘协还要比曹丕大六岁,他们两个其实小时候,是非常好的玩伴,自从曹操把他迎回以后,能够陪他玩的人不多,曹丕就是其中之一。
但,那都是过眼云烟,随着年龄增长,两人之间的情谊就越来越淡,到最后甚至能忽略不计。
眼下曹丕突然提起这个称呼,着实让刘协措手不及。
他到底要干什么?
双眼微眯,刘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曹丕也不在乎,自顾自往下说,“其实我知道,在伯和心里一定对我特别不满,认为我飞纵跋扈,而且一直有欺压你的意思……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啊,你不说鬼才知道!
刘协心中暗忖,面上则是另外一种说法,“子桓,别这么说,其实有些事根本没必要解释。”
“我也不打算向你解释,”
呛了他一句,曹丕端着茶杯,如饮酒一样,细细品味起来,“你知道的,我有个大哥,他死了,从那以后父亲就把我排位上来,但是在他心里喜欢的人却一直不是我,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游离在边缘,要是再不卖点力气,只怕会越来越被无视,我要是不对你凶一点,哪还有人肯听我的话?谁不知道在父亲眼里,我武不如老二,文不及老三,或许唯一能做的丢失耍个蛮横,吓唬吓唬人而已。”
刘协依旧不语,但他此刻多少猜出了曹丕的来意心思,这小子到这来卖惨,目的怕是想让自己在曹操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那么如此说来,岂不是曹老板快回来了?
他这边心思乱想,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至于这段时间曹丕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但当他再看曹丕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双红润的眼圈。
卧槽!
不是吧,阿sir,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是要在老子面前哭鼻子?
要不要这么丢人!刘协脸上不觉露出几分嫌弃。
“唉,不说了,反正都是陈年旧事,家里的麻烦对你说又有什么用?”曹丕瞥了他一眼,揉了揉眼睛,“你看看,这一次我总共给你带来三百六十五件饰品,现已押送入宫,怎么分配是你的事儿,但伯和你记住了,日后我仍还要欺负你,而且今天的事儿,你要敢对第二个人说,我肯定让你付出代价!”
曹丕最后的威胁,在此刻显得十分苍白,可刘协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人家都这副德行了,是个人就不可能去怼他。
“行了,没有其他事情你继续呆着吧,我还要去校事府办公,咱们有缘再会。”曹丕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出长信殿。
一直守在门外的刘瑾见此,赶忙来到他身旁,细心关切,“陛下您没事吧?”
刘协摇摇头,仍然思在想曹丕这一趟过来的真正目的,要说他就是为了和自己许久、排解压力,狗脑袋都不能信,所以这里一定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阴谋。
但到底是什么,就需要慢慢去发现,只是有一条刘协深深烙印在心,那就是曹操或许就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