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他,那些人便是吓死了,也不敢这么对待曹丕。
现在好了,搅屎棍不见了,荀彧算是松了口气,转过头来赶忙着又安慰起伏典和令狐浚来,“我说二位,听本官一言,陛下其实心里面到底怎么想法,谁知道呢?眼下不过是有些气愤,说的话,多少都会夹杂一些冲动的,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要动气,等到这件事安静下来之后,相信陛下还有更深远的打算。”
说到这,荀彧故意顿了一下,之后悄悄用余光瞥了刘协一眼,“难道你们二位,对陛下还不够了解吗?如今的天子,岂会做此等 不理智的事情吗?”
哎呀我去,难不成破案了?
荀彧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所以刘协也听得见,当他听到荀彧刚刚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差点把他唬得跳起来。
难道荀彧就这么聪明不成?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原来那不过是荀彧的缓兵之计罢了,他就是在为自己与他们二人之间,寻求一个缓冲。
在大汉,无论朝野,可以说几乎很少有人不知道荀彧的大名,他一向是老成持重,而且威望极高,所以他说的话,很有分量。
果然,他这么一说,伏典也好,令狐浚也罢,明显从他们的表情上就看得出来,比刚刚要和缓很多。
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三分间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荀彧可算松了口气,但又赶忙趁热打铁,主动的替伏典他们向刘协谢恩。
之后又安排人把他们两个送走,终于,在此刻,长信殿内,没有外人了,他长出一口气,现得非常疲惫,“陛下,今天这个事儿,暂时到此为止吧。”
“荀令君,说真的,你是不是也对朕的态度,有点好奇,为什么朕要这么做?”随着场面安静下来,刘协也摆出了另外一副样子,深邃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荀彧听着他说,微微眯了眯眼,给出了一个既叫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陛下乃是天子,如何处置大臣,只要和合乎国法都是不为过的,至于您说的为什么,这个不是臣子应该考虑的。”
仅凭着就一句话,刘协就像给荀彧颁发“甩锅第一人”的“荣誉”勋章。
你这明显不就是在推脱吗?
轻轻一声鼻息,刘协却没有多说,点了点头之后,示意他也可以离开了,只是就在荀彧将要走出长信殿的时候。
刘协又突然的给了他这么一句话,“荀令君,包括伏典和令狐浚在内,朕既然贬谪他们去做屯田甲,那么所有收益也好,人员也罢,就都归属到你的旗下,你可以替朕,好好看住了他们!”
话里有话!
听闻此言,背对着刘协的荀彧,突然顿了一下,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回身拜礼后,大步离开了长信殿。
看着他的身影,刘协虽然在心中有所祈祷,但他相信依照荀令君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言外之意。
“呼,可算结束了。”
再没有外人,刘协一直紧绷的精神,也瞬间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席上,不断用手揉着眼睛。
虽然眼下看来,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实施的都非常顺利,可也仅局限在刚才,既然事情定下,就要着手考虑,要如何化解自己和他们两个蛮子之间的矛盾。
令狐浚倒是还好说一些,毕竟他是个白身,而且在江湖上心走多年,人情世故一套,定然有所了解。
眼下最扎手的,就是自己那个宝藏男孩般的小舅子,他虽然也混过一段时间的草莽,可是他这一身少爷脾气丝毫没有改变。
想要和他把事情说清楚,到明白,显然要费一番口舌,而且还未必会有多少效果,一想到这,刘协就觉得无奈又头痛。
在一旁伺候的刘瑾,作为天子心腹,或多或少,都能理解他现在的心事,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