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三十二年,夏七月。
帝乏,游于南阳,薛王从之,太子监国。
除薛王外,其余未就藩的亲王,也一个个跟了过来,在老君山,避暑山庄,进行一番游玩。
如此热闹的景象,使得皇帝倍感欣慰。
虽然说,五十多岁,李嘉自我感觉并不大,但在皇子,百官们看来,已经属于老态龙钟了。
大唐皇帝人均五十,七十以上的,唯独一个玄宗,六十以上,只有高祖和德宗。
简而言之,皇帝的寿元,在他们看来,已经到了尽头。
一群人围绕着湖面散开,陪皇帝钓鱼。
心静者少,急切地多。
年以十八的吕王,则左右晃脑“父皇年岁大了,咱们在京中多年,何时能就藩啊!”
“就藩有什么好?”一旁的共王,不由得说道“洛阳乃是天下最繁华之地,像几个哥哥那样的偏僻之地,北方的膻腥,我可待不住。”
有喜欢称孤道寡的,也有热爱繁华,悠闲自在的。
对于何时就藩的话题,瞬间就热闹起来,十来位亲王,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丝毫不顾及,一旁钓鱼的皇帝。
皇帝其实心思,也不在于钓鱼上,他一旁的薛王,年十三,正绷着小脸紧张地看着水面。
“你说,你的这些叔叔们,在讨论什么?”
李嘉轻抚孙儿的脑袋,笑问道。
“叔叔们怕是讨论什么朝政,或者钓鱼吧!”薛王李邦茗小心道。
“除非我问他们,不然怎会轻易探讨朝政?”
李嘉看了一眼聚拢的儿子们,最小的十五,大的十八,不由得随口道“那么热闹,不是女人,就是玩乐。”
“罢了,咱们找个人来问问。”
随即,倒霉的皇二十五子,徐王李复湌,战战兢兢地来到皇帝面前,接受询问。
“你们在聊什么?”
“孩儿们在聊藩国之事,毕竟年岁大了!”
徐王轻声道,偷偷看着皇帝老子的脸色。
“去吧!”
李嘉闻言,眉头一皱,然后摆摆手,让后者离去。
“瞧着,儿子就是老子的坎,我老了,还得给他们找藩国呢!”
李嘉对着薛王笑道,随即又自言自语“这本就是我制定的规矩,总不能打破吧!”
薛王闻言,则默默不语。
李嘉颇为好奇,问道“薛王可有什么见解?”
“孙儿不敢说!”
“但说无妨!”李嘉摆手道“扭扭捏捏,算什么话。”
薛王这才正言道“孙儿本以为,皇叔们各个愿意就藩,称孤道寡,统御百姓,为朝廷藩篱,但私底下又听说,许多皇叔,对就藩颇为苦恼,满心的惆怅,不愿意离京。”
“既然如此,皇爷爷为何不择其愿而从?省的矛盾纠结。”
“适者而从之。”
“此话,有些道理!”
李嘉点点头,思虑片刻,言语道“不过,此时并不算合适。”
“土地少,只是某不愿短时间再兴兵,又念藩王年岁小,南方湿热,待其成长些,就适宜了。”
“不过,你的这句适者而从之,确实有些道理,待过年,就可以施行了。”
摸了摸薛王的头,李嘉对于其表现颇为满意。
第三代虽然不如他这般英武,但也远非中庸,至少百八十年,大唐无虑了。
祖孙这般奏对,一时间,气氛甚是融洽。
一旁的亲王们,则万分羡慕。
一直待到了下午,祥和的一天即将过去,这时,一个宦官脚步急促而来“陛下,洛阳来了消息!六百里加急!”
“嗯?”李嘉心头一震,太子出事了?
面上平静,他展开书信,细细浏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