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对于圣旨的让步,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对君权的让步,即使圣旨也需要政事堂加章盖印,但表面上,还是皇帝获胜。
田忠晗听闻后,愣了半晌。这才接旨谢恩。
随即,他就遵从皇帝的意思,挑选各院各挑了一个博士,为皇子们开蒙授课。
如此,喧闹了好几天的皇子之师事件终究是告了一段落,带着朋友们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几位博士激动地来到岳麓山,为皇子们授课传业。
当然,皇帝瞧着这几个三十多岁的博士们一脸书卷气,神情紧张,其微微一笑,说道
“这次让你们来不只是为皇子们授课开蒙,对于卫王(李宾)、中山王(李黑牛),也是要授课的,正好你们四个人,可以轮班来,如此,就麻烦你们了!”
“臣等不敢!”几个博士们紧张地应下,瞧着皇帝嘴角含笑,这才松了口气。
“这次给皇子们授课,也需要讲些深奥难懂的,也不要惯着他们,就是把他们当作普通的学子,该骂的骂,该打的打,只要打不死就行了!”
李嘉语气平淡,但话语间却很冷厉,让几个博士的心,又揪了起来,他们互相之间望了望,一脸的为难之色。
“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着玩的,师者,授业解惑也,作为学生,调皮捣蛋,不爱学习,就应该打,只要他们学业好,我是毫不怪罪的!”
李嘉瞧着他们一脸怀疑,不由得说道“我说话,一言九鼎,来人,拿上来——”
很久,几个宦官就端上了四个托盘,每个博士身前都有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戒尺,微微弯曲,弹性想必是极好的,打完后还可能反弹一下。
几个博士愣了说说而已,皇帝你还玩真的啊!
李嘉不看他们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
“前唐时,玄宗皇帝鉴于皇子皇孙顽劣,亲设十王宅,于皇城之侧,以能督促其学业,使我李氏子弟,少出玩物丧志之徒,当然,其如今不合时宜,不可取,但督促学业的本意还是在这的,理所应当的继承!”
所谓的十王宅,就是李隆基不放心自己的子孙,减个豪宅巷子,圈禁与此,防止他们与外臣勾连,学他一般犯上作乱。
事实上,效果还是有的,就是十王宅宛若监狱,皇子皇孙快被宦官们养废了,到了唐后期,宗室力量几乎无存。
“我当设一殿,曰上书房,诸皇子年满六岁者,皆要入学,十六岁成年婚娶后,方可出学,成家立业,担任要职!”
几个博士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皇帝不仅是玩真的,而且还力度那么大,完全出乎他们的所料。
其中有一人出列,面大脸宽,大耳招风,一看就是个儒雅斯文的男子,他面不改色地向皇帝行了一礼,言道
“陛下所行之事,乃至真至诚的道理!”
“前唐亡故,黄祸之责为主,另有阉党之祸,藩镇之争,在下官看来,宗室不盛,也是亡国之由,若是任用宗室坐镇地方,朝廷有难,八方支持,昭宗何故东出?”
这是典型的宗室屏藩之策,李嘉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看到此观点,不由得称奇。
若是让李嘉来看,唐末地方失控与其让藩镇割据,还不如让宗室镇守,好歹能存留唐室,肉多少能分点。
当然支援朝廷就另说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嘉眼睛一眯,问道。
“臣乃岭南端州人,名唤王坤。”
男人一喜,连忙拜下,说出了名氏。
“见地还是不错的,宗室屏藩之策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如今却有些不合时宜的,不过其思可取!”
皇帝的话,让王坤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般,一上一下,刺激的很,最后脸色涨红,似乎是激动了。
“上书师傅众多,也需要人主持,你就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