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院门口,仿若冰珠,融入那正在读书的少年郎眉宇。
陈池澄澈如碧潭清泉的眸眼,愈发显得明净。
书中那些深文奥义、晦涩道理,也变得更加通透。
手底翻页的速度,不由加快了数倍。
啪!
却是有一粒玉珠,在遇上那名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珠侍女后,竟反弹了回来。
它似乎心有不甘,稍作调整继续冲向小侍女。
啪!
再度被反弹。
它依旧没有放弃,重整旗鼓,召唤来越来越多小伙伴,围绕那个不断打哈欠的小侍女开始转圈。
从小侍女体内深处,释放出一股奇秘的力量,化作无形无色的屏障,绕圈而舞,试图阻挡住玉珠的侵入。
双方僵持不下,保持着对峙之势。
然而此时,侍女却突然睡了过去。
诵经的僧人侧目看去,眼底浮起一丝悲悯。
他轻轻一摆袖,养生之力幻化成无形的大手,拿起香珠,送进里屋。
“这入睡的时间,可是越来越长了。”
……
数日后,徐府大摆流水宴。
无论是有头有脸的乡绅官吏,还是籍籍无名的普通百姓,都来为徐芝陵践行。
南河下。
蜡坊巷口。
一名骑着毛驴,背着斗笠,芒鞋布衲的老翁,嘻嘻哈哈,扭动着脖子,似在走马观花,欣赏着小桥流水人家的小县景致。
不远处的一株枣树下,几名三四岁的孩童正在玩闹。
老翁目光无意中扫过,陡然一凝,嘴巴微微张开。
“噢?”
就见那群孩童后,有个裹着棉布的婴童,竟在四处爬行。
按理说,刚刚两月的婴儿,连翻身都不会,更别说爬了。
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那女婴竟然翻身坐起,咯咯咯直笑。
“吕家娘子,你家女娃又爬出来了。”
“来了来了!多谢阿婶相告!”
一身素罗布衣的清秀妇人一手拎着捣谷的棒槌,一手擦着额上汗水,抱起那女婴,满脸担忧与关切。
“怎么又爬出来了!哎,等你父散衙回来,让他再把篾栏编高点。”
“好好好,好一个步步生莲,贵不可言之相。此女日后,当嫁状元郎,敕封诰命夫人。”
老者翻身下驴,哈哈大笑走了上来,朝妇人微微拱手“小老儿刚至贵县。不知贵女之父,如今身居何位?”
吕氏怔了怔,随后满脸通红,下意识抱紧怀中女婴,方才低声道“我夫君,乃县中捕头。”
“噢?区区一个捕头?”
老者笑嘻嘻的脸上浮起一丝意外。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硬是拼凑在一起,竟显得有些怪诞可笑。
吕氏心中一慌,下意识抱紧自家女儿,转头便要返回屋里。
老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胳膊,凑近脸庞,笑嘻嘻道。
“夫人先别走,此女命数,贵不可言,留在一小县城,实在可惜。
不如,把她送给洒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