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了业果寺一场兴衰,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求道之心。
可老爹显然没有这么觉得。
几位大佬公子违背宵禁,冒险入寺,回转郡府后,自卓太守以下,皆是震怒。
将卓小姐和赵海舟、王双等几位公子关了禁闭后,便开始追究起罪责。
自然而然,布衣平民方子期成为了最佳背锅侠。
以方卓两家的世交关系,原本只是走个过场,对方子期小施惩戒,训斥几句,也就翻篇了。
然而自家老爹,却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当堂顶撞起卓太守。
原本一场默契,结果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卓太守大发雷霆,痛骂方家父子,最后与方夫子割席绝交。
方夫子虽保住了方子期,却失去了寄人篱下最后的庇护。
自那之后,他便离开了郡学,在家借酒消愁……以及整天大骂方子期。
“老家伙这爆脾气,一点都不会委曲求全。空有贵公子的病,却没有王公贵胄的命,真是本性难移……白白辜负了状元之才。”
方子期一边嘀咕,一边走着。
华灯初上,市坊喧嚣,男男女女,其乐融融。
不远处便是广元郡最有名的南蜀女史所居旧院,水烟凝碧,杨柳翳青,亭台楼阁尤见前朝风骨。
正当方子期埋头琢磨去哪蹭一顿时,斜刺里伸出一条手臂,将他拦住。
那是一名奴仆打扮的壮硕男子。
“方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还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饥寒交迫的方子期心中乐呵,也不管对方来历,就要答应。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那辆停在巷口远处,桥旁柳下,护卫环绕的精美马车时,眼神一滞,表情也逐渐变得冷漠。
“麻烦转告你家主人,某受太守公子邀请,前去临江楼赴宴。今日不甚方便。”
方子期淡淡说完,便欲离开。
健奴眼里浮起一丝讥讽,再度伸手拦在方子期面前。
方子期怔了怔“你……”
健奴一边冷笑,一边逼向方子期。
“别假模假样了,就你,也能成为太守公子的座上宾?喊你声方公子,那是对你的抬举。我家主人现在就要见你,别让我们这些下面人难做。”
方子期脸色陡变,下意识摸向腰侧药囊,手到一半停了下来,面露苦笑。
他的药术只对怪力乱神之物有效。
更何况,见识过业果寺那位圣僧的手段后,他对自己所学药术早已产生了怀疑。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家顾小姐又有什么新的花式点子。”
方子期淡淡说道,向前走去。
健奴眼角闪过不善,冷不丁伸出腿绊向方子期。
啪!
方子期踉跄跌到在地,咬了咬牙,若无其事站起身,拍了拍大棉衣。
身后传来健奴的轻笑声。
“方公子不仅走路要小心,一会说话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