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自嘲。

他挥了挥手，那张满是老人斑的脸颊上，写满了疲惫与失望，“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中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待他走后，书房陷入了安静之中。

好半晌，老爷子才端起茶杯缓缓品了一口，之前脸上的颓废一扫而过，流露一抹惬意和骄傲。

“不愧是我明战的孙子，竟然将白山河逼死了，好手段，哈哈。”

笑罢，立刻叹了口气，呢喃道，“既然来了京城，总该来看看我老人家吧。”

……

夏天并不知道，昨夜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

他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并不打算立刻离开京城。

蜀山的三个人还在，他思绪着该用什么办法将他们全部留下。

至于蜀山会不会报复，他早已经不在意。

双方现在已经不死不休，没有缓和的可能。

洗漱之后，他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分别给柳清清和月亮等人报了平安，随后再次见到了姜洛神。

“对了，你前段时间在青海，是不是杀了一个叫殷朵的女子。”

街边小摊位上，姜洛神看着对面正在大口吃着油条夏天，眼眸之中浮现一抹担忧，“她是莲花派的人。”

夏天点点头，嘴巴里面还嚼着食物，含糊不清道，“对，那个女人几次想杀我，所以我送她上路了。”

“莲花派已经找来了。”姜洛神没有隐瞒，“元始在处理，他曾叮嘱不让我告诉你。”

夏天拿着油条的手一僵。

就一下。

随即满不在乎嗤笑一声，“我知道，他又在那儿装好人给我看呢。”

“夏天！”

姜洛神的语气略重，嗔怪道，“我知道你对元始有意见，你也一直在怀疑元始，可这些年你找到证据了吗？”

闻言。

夏天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低声道，“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在天庭那几年，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却在暗中大力阻挠……”

“也许他有说不出的苦衷呢？你有体谅过么？”

“也许吧。”

夏天很坦然的承认，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些，随后话锋一转，“但这些都不是理由，我师傅死了，还有我的战友，他们只是跟着我回家一起玩儿几天的……”

看他难过的样子，姜洛神的心也不由一痛，赶忙道，“对不起，我只是……”

话未说完，忽地一愣。

因为她看到夏天的瞳孔骤然一缩，而后转目望向右侧方向。

姜洛神也下意识望去，俏脸也不自禁一变。

右侧的街道上，走来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人。

竟是雪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