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关心你别在我府上出什么问题,毕竟你滑胎了事小,把滑胎的屎盆子扣在我大将军府上,可就事大了——”
朝歌这话说得不好听,可偏偏开口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甜,能活活把人气死!
“你这是在诅咒我的孩儿?”
朝歌在圆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抬起另一只手放在眼前打量着,悠然自得的模样与半坐在床榻上的夙星月对比鲜明。
“大姐姐这话可是冤枉歌儿了,毕竟是我的侄儿,歌儿定是希望他能平安降生的。”
说着,朝歌抬起眼睛,看向夙星月,“都说因果报应,为了我这个侄儿,歌儿还是得多说一句,那些缺德事儿,大姐姐还是少做点吧,别到时报应到了无辜孩子身上。”
朝歌就是故意的,每说一句话都能给夙星月气个半死,小桃和丑儿站在朝歌身后,这会捂着嘴笑得正开心呢。
“小贱人,你有话便直说,我做什么缺德事了!”
“抬头三尺有神明,大姐姐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后宅都是些阴毒事,夙星月小时候耳濡目染,长大些已经能给王雪珍出主意了,狠毒程度那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进来吧——”
朝歌开口,一个面蒙轻纱,身着青衫的女子,身段婀娜,步子娉婷地走进来,冲朝歌福了福身,“夫人好——”
朝歌点头,示意她走过来点,青衫女子在朝歌身边站定。
“不知大姐姐可还记得她?”
女子轻纱蒙脸,面容看不真切,夙星月只是斜眼打量了一下,并未细看,便冷笑一声,“她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记得她?”
闻言,青衫女子揭开面纱,开口道,“大小姐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我这张脸,还是拜大小姐所赐啊……”
夙星月不以为意地转头,看到那张烂了半边的脸,身子吓得一缩。
轻纱下的脸,右边细腻柔滑,倾国倾城,左边刀疤和烫伤,看上去如厉鬼一般可怖,左眼被剜了出来,眼眶缩进去,很是吓人。
虽然那半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但夙星月还是立马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爹爹从醉三生带回来的小妾吗?!
夙星月面露惊恐,“你,你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是吗?”
青衫女子重新戴上轻纱,看着夙星月的右眼透着恨意,“许是上天垂帘,不忍我含冤而死,留我一条贱命,让我报仇!”
“你报仇就报仇,谁又不拦着你……”
夙星月还嘴硬,但眼神明显有些闪躲了。
朝歌拿出匕首,举到青衫女子面前,“听到了吗,太子侧妃让你有仇报仇呢——”
青衫女子看看夙星月,又看看面前锋利的匕首,没犹豫太久,便握住了匕首,一步步朝着夙星月走去。
“小贱人,你,你想就干什么,我可是太子妃,你知道伤了我是什么后果吗?”
夙星月往床榻角落缩,眼神透着惊恐,但表现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是太子侧妃。”
朝歌纠正道。
“那又怎么样!我是太子府的人,在你这里出了事,你别想脱了干系!”
“是吗?那怎么方才太子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来接你一起回太子府呢?会不会是太子府不要你这个人了?”
夙星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马就稳住了。
“不可能,我的名字写在玉碟上,那可是进了族谱的,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太子妃!”
“是侧妃。”
朝歌不厌其烦地纠正。
“你闭嘴!正妃的位置早晚都是我的!”
说话间,双手握着刀的青衫女子已经走到床边了,夙星月也缩到了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