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年过半百,花白头发,慈眉善目,留着山羊胡。
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年轻时曾跟着有名医师当学徒,出师后又到小雷音寺跟着寺里医僧学了几年。学有所成就在村里行医问诊。
必定寺里医僧定时到各地免费行医治病,也不能时时都在雷音村专为村民治病,这时张大夫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当郑悟妄请来村里张大夫,程无双已睡下。
干净整洁房间,因放了几盆子冰块而散发着凉意,丝毫感觉不到夏日炽热温度。
张大夫拘谨扫了眼那两盆子在这夏日价值连城的冰块,心下不由嘀咕,这程姑娘,不,该称呼郑夫人,到底多有钱才能如此奢侈。
为了方便张大夫为程无双号脉诊治,圆圆将床纱帐放下,只露出一白皙纤细手腕放在床沿。
郑悟妄引着张大夫在床前凳子上坐下。
张大夫坐下后,将背着药箱放到地上脚边,接过一旁圆圆递过来的干净湿布巾擦了擦手,将布巾还给圆圆后,才伸手为程无双诊脉。
张大夫闭着眼,细细分析脉象,不过眨眼功夫就诊断出脉象,有孕女子特有的脉象。
再仔细一分析,这这脉象
张大夫震惊睁开眼望着眼前白色纱帐内隐约躺着的人影,这程姑娘嫁人还不满一月,怎么会有将近三个月身孕?这
“大夫,我家小姐可还好?刚睡下前她说后腰有些酸痛,肚子也有些隐隐不适。”圆圆紧张道。
“张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可是无碍?”郑悟妄也紧张担忧上前询问。
“这郑夫人是有了身孕”张大夫犹疑道。
“这我知道,我与夫人两情相悦难免还望张大夫”郑悟妄面露羞臊,连连拱手作揖。
“老夫明白,郑举人不必如此多礼。”张大夫了然笑了笑,年轻男女两情相悦,朝夕相处必然会有控制不住时候。
难怪程姑娘匆匆嫁人,原是如此啊。
“还望张大夫保密。我一个男人自不怕流言蜚语,可我家夫人一个女子”言语满是恳求,连连鞠躬作揖。
“郑举人放心,老夫定不会多言语一个字。”张大夫拱手回礼,程姑娘与郑举人虽已成亲,可一个“奉子成婚”说出去仍会让程姑娘抬不起头来。
“多谢多谢!”郑悟妄连连拱手道谢作揖,才紧张询问,“夫人没事吧?肚子里孩子?”
“郑夫人没事,脉象稳健,许是累到了,卧床休息几日便好。有身孕女子应多休息,尤其郑夫人身体本就虚弱,更应多注意,这几日卧床休息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郑悟妄听了张大夫话深深松了口气。
“大夫,我给小姐熬了一副安胎药,可以喝吗?”圆圆小心问道。
“安胎药?何人所开方子?”
“之前在寺里劳烦慧眼大师给开的方子,多预备了几副。”圆圆瞧了眼郑悟妄才如实说道。
“啊!既然是慧眼大师开的方子自然没事,最多喝三副,是药三分毒。”张大夫惊叹了一句郑夫人居然能请动慧眼大师帮忙瞧病开方子,又细心叮嘱。
“谢谢!”
“既然无事,老夫就先走了。”张大夫见左右无他的事,就背起他的药箱子起身,出言告辞。
“我送你。”郑举人不舍看了眼床纱后的程无双才送张大夫出门。
张大夫自然将郑悟妄担忧关心小动作看在眼里,不由感叹,感情真好啊!如胶似漆的。
走到院子里,郑悟妄从衣袖里掏出一锭五两银子塞给张大夫,“还望张大夫保密。”
“这不用。老夫身为医者自然会保守病患秘密。”张大夫看到那锭银子虽眼馋,却不敢接。张大夫也是年龄半百的人,人情世故甚是通透,自然明白这银子用处,封他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