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贫……是我。”清尘关上房门，借着夜明珠暖暖黄色光走到榻前，俯视着坐在塌上抱着枕头防备盯着他的程无双。

“圣僧？”程无双凝视着半夜造访的清尘，感觉他周身气质变得很诡异，当清尘走近了才发现他双眼通红，曾平和双眼透着一股邪气。

程无双惊讶半跪在床上，抬手想要触摸清尘，“你这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清尘单膝跪在床上抱住，紧紧的。

“圣僧”程无双惊讶望着超出夜明珠光线照射黑暗的屋顶，他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哽咽低喃着，眼泪掉下了下来，沾湿了程无双薄薄中衣，透过衣服烫到了程无双皮肤，直达心底。

程无双虽不解他反常，仍抬手反抱住清尘消瘦健硕脊背，浅浅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有时想想对这个人感情来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

俗气得，狗血的，一见钟情吗？

他是她这辈子要还的债？两次不管不顾的救他于危难，却不曾后悔。即使现在面对如此局面也不曾后悔！

“对不起！”清尘呢喃着三个字，包含了太多愧疚懊悔和心疼。

“嗯！”程无双哽咽应了声。

“你不准备告诉我的，是吗？”清尘低低询问。来时准备严厉质问，在她眼前却变得那么心虚。

“什么？”程无双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呆愣反问。

“……孩子……”清尘艰难而迟疑说出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的？”程无双推开清尘，惊讶问道。

“你要……嫁……”清尘凝视着少女苍白小脸，艰难吐出那个字。

“对。我要嫁给一个能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家的男人。”程无双凄惨笑着，眼底全是清尘红色未退双眼。

面对程无经、圆圆质问，她可以轻松毫无负担，可是面对清尘却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的痛苦，纠结，也想要他难过。

清尘攥紧了拳头，咬紧牙齿，却说不出话来。出家人当斩断七情六欲，戒女色，又怎能成家！又如何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瞧着清尘紧攥的拳头，低落下数滴鲜血，程无双叹了口气。

程无双伸手拉起清尘右手，掰开他紧攥的手心，只见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何必如此？对我们来说这样是最好的。你有你的生活，而我有我想要的生活。”言语中是对现实无奈，对这段从不曾正式开始感情无望。

程无双不顾沾脏衣服，用衣袖轻柔擦着清尘手心斑斑血迹。

少女垂首敛目模样在夜明珠暖色光晕中越发柔和唯美，让清尘心怦怦跳着，涌出一股执拗，他要一辈子都像这样看着她，让她独属他一人，她的温柔善良都该独属他一人。

色不迷人人自迷。

第一次见程无双，不，该是听到她的声音。是那个站在禅字前说阿难尊者一个爱情故事少女，“相爱的人不见得能在一起，在一起的不见得是相爱的人。”

第二次少女淡漠评论自己生死，那算得上两人第一次正式相见吧！明明声音清脆悦耳，脸却黑黑少女。

第三次，他被番邦人用计引出禅房，受到阵法攻击，中毒受伤，仓惶间不知怎么跑到了一个山下高墙大院。翻墙而入就看到站在院中嘴里横叼着一双筷子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少女，月色下秀美无双少女。

她居然是程无双，在师兄禅房里见到的那个黑脸少女。他本要辞别离开，却听到院外杀手追杀声音。

少女毫不犹豫吹灭院里油灯，搀扶他入了房间里暗室。少女未雨绸缪救了他。少女不顾一切吸毒血救他，让他感激，让他……在他心底激起层层叠叠涟漪……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少女坐在马背上恐惧尖叫，让他毫不犹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