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我只能摊开手跟他说啥都卖光光了,一点儿都不剩!老曾也只好悻悻地离去。
我收拾完摊子,推着车准备离开。我问对面的李叔要不要一块儿走。李叔其实信任的是我师父,平时才喜欢跟着我们一起进进出出这个鬼市。但他今晚看见又是就我一个人来,他摊子上的东西也还没有卖完,便摇了摇头说他晚点再自己走了。我本也无所谓,问一声只是出于礼貌,于是就自己一人推车往鬼市出口走去。
走到靠近出口的地方,我似乎听到一个哭泣的声音,便好奇地四处查看。结果我看见方伯正躲在一块墓碑后的阴暗角落里“呜呜”地抹着眼泪。
“方伯!”我喊了他一声,问道“你在那儿干嘛呢?”
方伯本来一个人躲起来正哭着呢,这下被我撞见了,尴尬得赶紧抓起衣摆把鼻涕眼泪都擦了擦。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道“哦,是小胜呀!我那玉牌卖出去了?”
我道“哪里有那么快?最近我也不是很有空,等过几天周末的时候我再去找人看看。”方伯的玉牌不太好出手,我上次去古玩街就被人给问怕了。不到实在没钱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确实不想再去碰那些钉子,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方伯,你怎么了?干嘛一个人躲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最近我的服务理念非常的正确,一直在努力保持与顾客间的良好关系。即使方伯还算不上是我的常客,但多培养几个新顾客也是市场开发的一部分嘛!
“唉!”方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默默地摇了几下头,甚至我都有点儿担心他会把自己的头给摇断了。
“小胜呀!一个家,对于一个人来说也罢,对于一个鬼来说也罢,都比那金窝银窝还要好得多得多!可我现在都多少年了?老是有家不能回!你说我能不痛心落泪吗?”
我明白方伯的意思了。“还是因为小倩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方伯摊开双手,无奈地抱怨道“你说她当年死在我坟头上,当然也不能算是她的错。可冤有头债有主!她这三十几年来,一直就霸着我的坟,不给我回自己的墓里。这是什么道理嘛?”
“你有没有跟她好好谈过这事?”我问道。
“那当然谈过了!”方伯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天天说夜夜说,好说歹说。但她就是不理睬!我想硬闯,却每次都被她一脚踢了出来!你也知道,她是含冤而死,怨气很浓烈,我根本就打不过她!唉!”
“那你有没有去找过老邢或者其他的鬼一起去帮你说理?”
“找过呀!都没用呀!”
“老邢不管这事?”我有点儿惊讶,老邢不是这乱葬岗的鬼头儿吗?
“他不管!”方伯愤愤道“这事儿我还是先去找的他。但他始终就当没看见没听见一样,从来都不肯出手相助!就连我给他钱求他,他都不肯收下!”
“这样呀?”其实我心里隐约明白这是为什么。恐怕是老邢也未必能打得过小倩呀!
“乱葬岗里的鬼都知道小倩的厉害,也没有鬼愿意帮我了。我本也打算死了这条心。”方伯继续诉苦,“直到前段时间,清明过后又来了几只新鬼。那些新鬼看着怨气还不错,也不晓得小倩的能耐,又缺钱。于是我就动了心思,想雇他们几个去找小倩的麻烦,看能不能把她赶走,或者能逼迫她答应让我偶尔回趟家也行呀!”
“所以你才着急地卖扳指卖玉牌,对吧?”我恍然大悟。就说嘛,方伯好不好突然舍得把自己的陪葬品拿出来卖掉。
“是呀!我以为人多势众地,再怎么也不至于输给她!结果呢,唉!”方伯指了指自己的脸,让我看。鬼脸本来就是发白发青的,实在没啥好看的。不过为了表现出“同情弱者”的姿态,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看了两眼。刚才方伯躲在暗处我看不出来,但现在在鬼火的映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