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的冬日仿佛已经过去,他身在一处温暖如春的地方,连被折伤的双腿都没有痛感,虽然有雨滴落在他的脸上。
雨滴?梁州冬日向来结水成冰哪来的雨?
程玖睁眼却见一只两人高的裂地熊伸着舌头吐气,方才的雨滴就是它的口水。他一摸脸果真一片湿乎乎的触感,再看他随身带的剑也已不见踪影,以为自己被当成裂地熊的存粮。
夫人的信怎么样也要交到少主手里,他绝不能死在这!
他凝内劲想与裂地熊一搏,山洞外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熊,不是让你好好舔吗?”抱着一堆果子的阿然抱怨完裂地熊不恪尽职守,将视线转向程玖,“醒了,小熊不吃人的,舔你是为了掩盖你身上的臭味。”
“臭味?”
“血藤的味道,你遇见谁了?”
阿然明显比之前有主见,竟然能说出血藤二字。
但程玖对她的信任并没有多少,血藤这种魔植可不会从普通人口中出现。况且这名少女与灵兽的关系并不一般又与少主有牵扯,谁晓得她安的什么心?
“不必警惕我,真想对小修士出手他早死在我手里了。”阿然所指为程扶林,小修士一词也唤醒了程玖的部分记忆。
少主曾邀一名姑娘逛过庙会,那时由他在旁侍奉,那姑娘也曾叫过少主小修士。
“白长安,但绝不是原来的她”光是修为的境界就比他高了两层不止,还有那些听她号令的魔植。
阿然将果子放在石床边,态度有些强硬,“先待在这,我会带小修士回来找你。”
“我也去!”
“去拖后腿?”阿然瞥他的双腿,差点就残了还想着瞎跑,人类太感情用事了,“小熊,看好他。”
百年纠葛,现在也该做个了断。
白长安身死的消息传入成馨耳中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她与白敬瑞还有罗华共攻梁州城门,白敬瑞怕告诉她会影响战况,便等到情况稳定后才将女儿过世的事实告知。
她还未等长安及笄替她梳头,也未替她寻得如意郎,怎么就
“成馨”罗华上前扶她,免得成馨身形不稳倒下。
这些年提心吊胆地精心护着,终是抵不过浮心悦一句预言。
听闻浮心悦心情不错,程扶林难得来找她叙话。
有小辈来,泡茶的事自然落到小辈身上,她抱着一只暖炉看天空慢慢地被暗云笼罩。
“心悦长老还在算吗?”一杯热茶挡在浮心悦眼前,打断了她的思绪,“茶要趁热喝。”
浮心悦接过顺手放在桌上,没喝。
“还没放弃吗,扶林?你或许也会死在这场动乱中。”她虽在劝说,语气却有些无力,“要付出代价的人已经被你废了,何必连带无辜之人?”
程扶林对她的说教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
“长老莫不是忘了,你面前这人连生父都能下狠手,无辜之人对我来说与杂草没什么两样。论死的话,我想长老应该更怕。当初抛弃罗家投奔圣殿只为苟活,现在您的女儿宁愿去守城门也不与你再相见。罗家一代代相传的占星术也因你的一时贪生断了传承,死后也会无颜面对悉心教导你的罗老太爷吧。”
浮心悦没有震怒,他说的一点不错,她没理由反驳。身为占星师,她明白没有回头路走,她亦没有资格对程扶林发泄自己因无能与羞愧产生的怒火。
“听闻长老将自己的部分神魂封于灵猫体内送了出去,不知池颖是否听闻过浮心悦这个人的来历?”
没耐心耗下去,改威胁了。
“想知道什么?”
“池颖的由来。”
——
为保证在短时间内追上藤林旭,他们决定分两路走。一来分散暗杀的集中,二来能有一方先到都保证